功勋烦躁地打开房门接了过去,看都不看一眼立刻关门上锁。
没礼貌的人,不会说一句谢谢。
功谌正要回厨房继续帮忙,爷爷手里夹着一根竹签,严肃说道:“你这么没礼貌吗?不会喊哥吗?”
功谌对着爷爷喊道:“哥……”
爷爷白眼如锋剜了他一眼,大喘一口,几乎快要破口大骂。没等批评声落下,功谌呵笑一声,落荒而逃,跑进厨房。
父亲功德善提着蛋糕回来在厨房跟陈娇说话:“刚刚路上差点跟人自行车撞上,好在我手快。”
陈娇道:“人没事吧?”
功德善得意说:“躲过去了,你老公我身手快。”
功德善出来时恰好功谌正在餐桌上摆放碗筷,功德善铿然地嘱咐道:“小谌,去喊你哥哥出来吃饭。”
“行……”功谌放下碗筷跑去喊功勋吃饭,功勋烦躁地喊道:“知道了,我自己会出去。”
功谌憋着一股闷气,懒得再说什么。
小时候跟他上下铺睡时,功勋睡眠很浅,无论是学习还是睡觉都嫌弃他声音大。可功勋成绩好,家里的大人格外疼功勋,把所有期望都放在功勋身上。能上华侨中学的学生基本都能名牌大学,而功谌偏科太厉害,在江外能进200名顶多只是能考上个比较好的二本大学。
吃饭的时候,功勋积极地给家里大人夹菜,笑脸如花地说着好听的话:“妈妈辛苦了,祝妈妈生日快乐,永远美丽动人。”
做饭也不见得你积极做,拍马屁挺能耐的。
陈娇扶了扶自己的眼镜,呵笑一声说道:“妈妈都老了,还美丽动人。”
功谌鼓足勇气想要说几句,爸爸拿出手机架在一旁的窗口,开口说道:“今天热热闹闹的,拍个照片纪念一下。”
吃完饭后,功勋假惺惺地说道:“我来洗碗吧。”
爷爷笑道:“你洗什么碗,陪爷爷聊天。”
功谌腹诽,假惺惺,有本事真洗啊。要真想洗,哪里需要说出口?
功勋陪着大人们聊天,而功谌则是负责洗碗刷锅。妈妈说要她来洗,但是功谌还是主动承担起家务,不想让妈妈生日还这么累。爷爷不喜欢他,他自己也知道,不想当面碍眼。
以前还没那么严重,只是骂骂打打,批评他调皮。去年功勋高考时,早上到考场,发现考试袋里的准考证不见。虽然后来也补办准考证,顺利进场考试,但功勋心态崩了,考试发挥失常。隔了几天,妈妈在功谌的裤袋里发现准考证号,他哑口无言,怎么解释也没人相信。
那是妈妈第一次打了他一巴掌,他明明是个乖乖听话的孩子,可是每个人都觉得他在撒谎。冷眼、训斥如同寒冬腊月的狂风袭来,将他包裹住。一坏毁所有,他们记得的只有他心底里的坏。无论他多乐于助人,都已经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