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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端怔怔苏醒时,意识还没从梦里抽离。
直到江姜翻了个身,自然的嵌入了他的怀中,并顺手抱住了他的脖颈。
回过神来的云端垂眼,目光落到少年乌黑浓密的长发上。
盯着看了好半晌,他才从唇齿间低低念出了那个熟悉到刻入骨髓的名字。
“江姜......”
江姜半梦半醒的应了声,又咕囔道:“好困,再睡一会。”
他这一睡便睡了几个时辰,待到骄阳当空、云竹和岳寄过来敲门时,方不情不愿的从床上爬起,露着半边光滑白腻的肩膀就摇摇晃晃的准备去开门。
云端沉默地按住他脑袋不让他再往前走,随即在江姜迷迷糊糊的茫然中将其塞回被窝里,自己去了小楼下。
打开门后,云端没让开,就这么堵在门口冷淡道:“何事。”
云竹:“寻人。”
岳寄:“关你屁事。”
云端面无表情:“他还在睡,有事等他休息好再说。”
岳寄的脸色霎时沉下来,怒声道:“无耻小人,竟敢对我夫君做那种事!”
他边骂边出手,掌风里夹着凛冽杀意。
云端眉目清冷,眼底含着霜雪,根本不欲理会岳寄,径自将门合上。
他的手指修长,搭在门沿上未曾拿下,随后就与岳寄拍过来的手掌隔门而撞。
两道内力在脆弱的屋门里交锋,不到两秒便分出了胜负。
听着云端的脚步声响起,并渐渐远去,岳寄将轻颤的手掌握拳,咬着牙骂骂咧咧道:“不过一介山野村夫,居然有这般能耐。”
云竹神色漠然,冷不丁道:“他是云端。”
岳寄蓦然睁大眼:“怎么可能?云端不是早就死了?!况且他们面容不同,户籍与身世也不一样,怎么会是同一个人?”
云竹不语,站在一旁看着眼前紧闭的房门发起呆来。
岳寄气的暗骂,几年的相处让他知道,恐怕在江姜出面之前,云竹都会是这副死人样。无法,他只能憋着气愤然离开,亲自去调查云端的事项。
被调查的云端已然缓步上楼,站在床边替江姜掖了掖被角,随即像从前做过无数次的那样——于蒲团上打起坐。
小风从窗外悠悠吹进。
帷幕摇动间,仿若回到了梦境。
江姜一觉睡的深沉,彻底醒来已经是中午。
多年没尝过东厨刘大娘的手艺,他还有点想念,洗漱完便牵着云端欢欢喜喜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