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笑盈盈答应了一声,退下了。
宋母含笑看着宋知欢吩咐,满是欣慰,口中却道:“这些年了,好歹有些为人主子的样子,不再作年少轻狂懒散之态。”
宋知欢只当宋母是在夸她,笑吟吟地倚着宋母说话。
时光总是在人不经意间便悄悄走了,转眼,当年小小的弘时,也到了该要娶妻生子的年纪。
这年大选,宫里也给弘字辈的小子们留了福晋的人选,敏仪带着华姝相看了几家闺秀,都不大满意。
这日小聚,宋知欢问华姝:“你说你到底想要个什么样的儿媳妇?”
华姝当时手里握着一张牌还未放下,听了这话便道:“我倒也不知道,若说儿媳妇,自然是温婉柔顺的最好,可你看弘时那个性子,若再找个温婉柔顺的,日后这夫妻两个过什么日子?组团儿当面人儿去了。可若找个爽利干脆的,又怕她太厉害,给了弘时委屈受,我这里也僵持着呢。”
说着,她又忽然握起了在她身后看牌的韵姐儿的手,道:“若说满意,我当然是觉着亲上加亲好,韵姐儿的脾气、品性,我也都深知道。可一则她的年纪和弘时相差太多,二则我问过弘时的意思,他也不乐意,说什么:我与韵姐儿血缘太近,怕影响子嗣。这岂不是正正经经的无稽之谈?这孝懿皇后还是咱们陛下的表姐呢!自古来姨姑表姊妹可不都是正妻首选?”
宋知欢闻言随口道:“弘时说得也有道理,血缘太亲近对孩子是不好。”
华姝听了这才住口,敏仪随意抬头瞄了韵姐儿一眼,见她面带薄红樱唇轻抿便心道不好,心中思绪万转千回,总算状似随意地开口道:“这时小子的嫡福晋,自然得是世家大族出身的,总出不了满洲八大姓这些人家,对咱们爷也算个助益。”
华姝听了也叹了一声,“这话也有理,等闲人家也进不了咱们王府的门。”
复又道:“世子福晋那样家世的我是万万不敢想的,一则人家看不上我们,二则我也怕给了弘时气受。差不多的也就是了。”
敏仪笑笑,打趣道:“只怕咱们爷还不乐意差不多呢!他可是与我说了,要为弘时觅得佳妇,得是父祖辈有功于国,当年从龙入关过的,方才配的咱们时小子,倒是嫡庶长幼不大紧要。”
要求真多,当挑大白菜呢吗?
宋知欢暗搓搓在心里吐槽一嘴,随意抓了一张牌,撂开一看却笑了,直道:“打牌就得心无旁骛,你看你们几个,一个个乱想什么,自然不得眷顾。看看我这牌,清一色!给钱吧~”
“瞧你这口气,赢一把就什么似的了。”敏仪嗔了她一声,“有本事把我们几个赢空了!明日我们就去住云馆把你吃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