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有些热了。”

“骗鬼呢!脸色这么苍白,快到床上去。”说着就小心地把他圈住扶到自己的床上让他坐下。

穆云庭看他像对待瓷娃娃一样对待他,忍不住轻笑了一声,惹来祁君轻一个白眼。

他有条不紊地帮他把风衣脱下,挂在床柱上的钩子上,再帮他脱了鞋,扶他半躺在床上,再去厕所打了一盆热水过来。

这些动作,十分娴熟,仿佛是做过几千遍的一样。

“君轻,你什么时候才能……”

“什么?”

“……没有。”

祁君轻疑惑地往上看,对上穆云庭有些困顿迷离的双眼。有时候,他觉得穆云庭像是透过他在看某个人。

“云庭,你在乎谁?”

“……”

“你心里的那个人,是谁?”

“君轻,你怎么了?”

“我只想知道,你心里的那个是谁?”祁君轻单膝跪地,抓了穆云庭的手放在胸前。

穆云庭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他,那么严肃,那么深沉。又或者,他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他。

他不知道他是怎么了,但是他不想在今夜谈论这个问题,告诉他,那个“他”,是他自己。

他只是抽出他的手,并转了个身,“我累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

“……”祁君轻望着他的背影,心中犹如一盘冷水浇下。

他就那样跪了大半夜。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穆云庭也睁眼到天明。

第二天,两个人却都像没事人似的起来洗漱,一起出门。

沉默地走到车前,穆云庭回身对他说,“你回去上课吧。”

祁君轻拉住他的手,“你状态不好,别去了。”

今天一大早,助理就来接穆云庭去金銮湾,说那两个工人的尸体找到了。

“……”穆云庭一言不发。

“你们穆家没人了吗?要你一个拼命!你外公呢?你妈呢?”

“他们都不在这里。”穆云庭的状态很让人担忧,恐怕,事情解决之日,就是他倒下之时。

祁君轻不由分说地搂过穆云庭的肩,陪他一起坐进车里。

到了金銮湾,果然等待他们的是长枪短炮。

“穆总来了!穆总来了!”

“穆总,听说遇难工人的尸体找到了?”

“明知道气候不佳,还叫工人在海边作业,是否不拿人命当命?”

“海边建摩天轮是否合理?”

“受害者家属怎么安抚?”

“还请穆总给我们一个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