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不是您,是周一通,他是九王爷的人,他下的毒。”陈春说。

李泽忽然非常恼怒,双眼通红,“四皇叔他该死,他也想杀死长安,他还把侯府洗劫一空,那是长安的东西,长安不喜欢我了,我都梦不到他了,都是四皇叔的错,他该千刀万剐。”

四王爷以后的死法有了,陈春心想。

一炷香后,李泽揉揉头,“陈春赶紧起来,下次不必跪着,我自是最相信你的。”

好转了。

陈春松口气,“那您这次去围剿兵营……”

“你去吧,注意安全。”李泽掏出药丸含进口中,神情愈发清醒,“委屈你了。”

陈春保持沉默,不知道这时候该不该提起何长安这个名字。

李泽已经主动开口了,“把那个谁留下,有没有查他的身份是否清白?”

“其父早亡,在何长安十二岁时,他的母亲带着他和妹妹来到京城,之后一直循规蹈矩,倒是数月前因为被同窗张良才砸破头后性情大变,之后和张家结仇,在这之后才用模仿字迹换取银子,和四王爷有了接触,隐卫回应是身份清白,值得一用。”陈春尽量不夹杂私人关系进去。

“和你关系很好?我看你一路带着他。”李泽随口问道。

“是比较投缘,微臣见他有种熟稔的感觉,像是遇到了知己,不过他是书生,微臣是武将,所以平常也没什么好说的。”陈春是真的这么认为的。

*

何长安吃完晚饭就被督促着进了房间,他左边右边都有人监视,或者说陪护,于是自觉睡的十分安心,直到清晨被叫醒。

这个时辰鸡才刚开始叫,门就被拍的咚咚咚。

何长安一个咕噜坐起身,飞快穿好衣服,出了门。

客栈的一楼被官兵占满,所有桌子被拼在一起,上面放着包子馒头,陈春来叫他时身上的鲜血味夹杂着早晨霜雾的味道,说,“再不赶紧下来,一会儿一个包子都剩不下。”

“马上来。”何长安曾在兵营混过几个月,知道当兵的时候吃饭是个什么样,一见和当兵的抢吃的,十分自觉往桌子上伸,一手一只包子。

陈春一只手上叠四个包子,另一只手端着粥碗就往嘴里倒,“赶紧吃,一会要你去看字迹了。”

一路策马奔驰,何长安被陈春带着停下时,这家府邸已经被官兵封锁了。

何长安找到地方时,这里已经站着一人,李泽神情冰冷的站在箱子前,聚精会神的拿着一幅画看,有这人在,好像整个院子都亮堂几分。

何长安走近,第一眼落在那人展开的《江月图》上,下意识说,“假的吧?”

他鉴定过真迹,就在侯府里,他爹视若珍宝,回老家肯定会带走。

“假的?”李泽又仔细去看,“从哪里判定出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