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一张纸压在桌上:“这上头是你这些年送我的衣服首饰,我全还你。”
“你这是什么意思?!”陈胜权茫然地看着秦愿。
“从这一刻起,我们再没有半点关系,老娘不干了!”秦愿指了指身上的旗袍,“这身衣裳,是我来丽都时穿的,我怎么来的,今日便怎么走出去!”
陈胜权全然没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未婚妻跑了,老情人也走了,只留下他一个。
隔天,秦愿陪沈星到报馆发了公开信,明言与陈胜权恩断义绝。
沈星声泪俱下地控诉陈胜权道貌岸然,相比之下,秦愿则冷静得多。
她是最了解陈胜权的人,清楚地知道这个男人有多薄情寡恩,三言两语间,便将陈胜权的渣男形象定了调。
陈胜权宿醉后醒来,才发现舆论之风已愈演愈烈,在他家门口,聚集了一批民众,高声叫骂,愤慨地扔着臭鸡蛋和烂番茄。
他知道,今后要想再找个良家女子结婚,怕是难上加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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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将设计图给了秦愿后,夏谨亭便留意着事态的发展。
秦愿的雷霆手段出乎他意料,不过更让他惊讶的是,看起来很柔弱的沈星,处事亦十分果决。
两个女人联手,将陈胜权架在舆论的火上烤。
顾阙抬手抽走他面前的报纸,在他侧脸上印下一吻。
“好啊,你偷袭我!”夏谨亭利落回头,却见顾阙正含笑看着他。
“这是奖励。”顾阙说,“亦铭坊的营业额节节攀升。”
“那是当然,也不看看谁是总监。”夏谨亭臭屁了一句,自己先忍不住笑了。
眼下到了深冬时节,各家店铺又开始了新一轮竞争,皮毛大衣成了当季的走俏货。
修特集团已上架了一批价格高昂的皮毛大衣,由于外观华贵,质量上乘,一经上市便被抢售一空。
夏谨亭本着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精神,决心到修特的门店去一探究竟。
两人特意乔装前往,佯作是普通的客人。
不曾想离着修特集团还有老远的距离,就听见一阵阵欢呼声。
夏谨亭与顾阙对视一眼,均瞧见了彼此眼中的疑惑。
走近看才发现修特集团的门店前围了许多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一个笼子上。
笼子里关着的是几只水貂,懵懂的眼珠子与围观人群大眼瞪小眼。夏谨亭只看了一眼,便明白修特集团打的什么算盘。
为了推广他们的皮毛大衣,修特集团将真实的动物摆到顾客面前,让顾客更直观地看见水貂柔软光泽的皮毛。
众目睽睽之下,一只水貂在疯狂地啃咬着笼子的栅栏,一旁的员工将那“不听话”的水貂抓出来,施以惩罚。
在竹棍的击打与恐吓之下,水貂叫声凄哀,可围观众人在鼓掌叫好。
冬日的暖阳之下,夏谨亭看得遍体生寒。
下一秒,顾阙握住了他冰凉的手:“别怕,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