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祁持破尘剑与凶兽厮杀了两天两夜,与数百名长老一起总算将山里的凶兽击杀了大半,好在护山大阵开启得快,并不是所有凶兽都进来了,还有很多被挡在阵外,在不停地撞击着光罩,不少阵修轮流守在光罩边缘,一旦出现缝隙就立刻修补,如此苟延残喘,但派出去搜寻神秘人踪迹的人始终没有传回来消息。

宋祁将深插在凶兽腹部的长剑往下一划,掏出里面的妖核,挣扎的凶兽动弹了两下后彻底没了气息,他把头颅大小的妖核扔给旁边的弟子,泄力地就地坐在凶兽身上,接过水壶喝了口后,噗嗤吐了出来,皱眉道:“酒?”

那名弟子局促道:“是灵露酿的,能快速恢复状态,不醉人的。”

听言,宋祁皱着眉喝下水壶里的酒,正想问问这两日的进展,却见那名一直低着头的弟子脸庞划过一道清痕,混着脸上的血污,变得浑浊不堪得自下巴尖落下。

“你......怎么了?”

弟子将头低得更低了些,额发挡住大半张脸,唯露出尖尖的下颌在滴着泪水。

“大师兄,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宋祁愣了下,望着阴霾笼罩的天空,思考后道:“大概快结束了,再撑撑,努力活着,就会有希望。”

弟子哽咽道:“可是我师父,师姐师弟,都死了,大师兄,玄真派死了好多人,从炼狱秘境起,后山的新坟就多了一座又一座。”

宋祁抿了抿唇,抬头揉了揉弟子蓬松的头发,轻声说道:“他们都在天空看着你,他们虽然离开了这个世界,但并没离开你。”

宋祁的眼睛温柔又忧伤,却弯着笑了笑,安慰着跟他同样痛苦的人:“如果不想让更多的人逝去,就请变得更强大起来吧,你的师父师姐们,也会在另一个地方,为你感到开心。”

弟子狠狠点了点头,一道声音划破此番寂静,惊起风云涌动:

“首座,灵石快花光了!”

“首座,死掉的弟子......又......又站起来了。”

“首座,妖族威胁说再不交出他们妖王,就......开战。”

面前一批批来人汇报,宋祁仰头喝下水壶中最后一口酒,将水壶还给那名弟子,问他们道:“弟子们都转移了吗?”

“共五千人,启动传送阵三百六十二次,转送四千,分别去北、南、东支援衙门,管辖地死伤不多,还能再抗一阵,另外一千名弟子,誓死留守宗门。”

“走吧。”宋祁重新拾起破尘剑,站起身的时候微不可查地踉跄了下,他发现,自己好像没有退路了。

或许他该感激以前的那个他,那个身为天道门门主,可以洞悉未来的他,留下的那种底牌。

护山大阵破碎的那一刻,成百上千的凶兽围袭而来,青山不知什么时候染红,原本倒在地上曾跟他们并肩作战的弟子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提剑攻击上一日还至亲的师友。

多日作战,王昱的神情也少见地泄露出一丝疲惫,对宋祁道:“魔道的人在外面帮着灭了不少,药宗的傅清仪带着些药修也来了,在后方帮着救治伤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