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楼斥责他一句,还是不放心,探了探他的内息,又摸摸他的脊椎是否完好。
“……还好还好,肺腑伤得不重,不打紧。”他松口气,摸出伤药塞进秦凤池嘴里,一手护住对方的后心,辅助他调息。
“师父!”秦松和白柳在后头下马,匆匆跑来。
他们二人所骑的是一匹老家伙,速度比不上黑马,却因为慢了一步,反而安全无恙。
秦松跪坐在秦凤池身边,满脸忧心。
“师父没事吗?”
褚楼见他跟没了依靠似的惶惶不安,心一软,安抚道:“老秦没事,稍作调息就能动弹了。”
“……”
秦松擦了眼泪,无语地看他。
有这么安慰人的嘛。
“有人!”白柳紧紧缩在秦松身后,惊恐叫道。
他们看向那道山隘。
就见白枫身边的苗人,在月夜里,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了山道上。
四人。
秦松反射性地低头看自己师父,可秦凤池已经入定,面如金土,嘴角带血,显然无法御敌。
‘到我来护着师父了!我可以!’他咬咬牙,正待拔刀,就听见旁边响起一声极清越、极动听的嗡鸣。
轻鸿剑的剑刃湛亮如水,亦如月色般清凉,寒意逼人。
他抬起头,看见一身月白劲装的青年。
对方悍然而立,垂剑向地,直视前方的面容冰冷肃穆。
——这是他从未见过的褚楼。
“待着,”褚楼一字一句道,“守好你师父。”
可你一人……又如何能应付四人?
秦松欲言又止,伸出手探向他的背影,又犹豫地放下。
白柳畏惧地小声道:“小松,你不去帮忙吗?”
“我、我现在不能去,”秦松沉默片刻,握紧了佩刀,“可我迟早会去。”
他已经完全明白褚楼的决心了,也明白了自己的使命。
等到褚楼坚持不住,就是他冲上去的时刻。
褚楼心绪平静,持剑一步步走向那四人。他自然要将战场尽可能地拉到更远的地方,远离秦凤池,并且拼尽全力,拖长时间,耗损对方的战力。
这样,等到小凤凰调息好,就能最大限度的脱身。
“你们只有四人吗?”他手腕轻抖,轻鸿剑在他手里发出兴奋的鸣叫。
为首一苗人沙哑道:“对付你们,何须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