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看了看屋子正中间那根枫木,神色莫测:“白柳也合适, 可他太弱啦,你更好。”
这下连秦凤池都迷惑了。
原本他以为这老头有其他打算,可现在看来,竟然真心实意想让他做圣子?
他心头思绪转瞬即逝,干脆拿出了太后那里取出来的毒血,“巫祝,圣子的事且不说,太后被下了不知名的毒蛊,现在一直昏迷不醒,官家命我等来白寨求药。您可否替我辨别一下?”
白枫没接那瓶子,咧嘴笑了出来:“晚生,你狡猾得很哪。”
“巫祝何出此言?”秦凤池态度谦逊,含笑道,“论起五大寨,巫祝的蛊术可谓无出其右,我自然第一个想到向巫祝求助。”
反正就是你不来点实际的,咱们就别谈其他的事儿。
白枫不情不愿地拿过瓷瓶,见触手冰凉,眉毛倒是挑起。
这是有懂行的人啊。
他打开瓶子往里瞄了一眼,用细长的指甲挑出一点发黑的血,凑到鼻端嗅了嗅,便弹指一崩,将这滴血弹到一旁的青石火塘里。
噗嗤一声,那血化为一股黑气蒸腾不见,整间屋子都弥漫一股浓烈的臭气。
甚至连屋外守着的褚楼都闻到了。
“这味儿……”他捂住鼻子,整张脸都皱起来了。
妈呀,蛋白质烧焦也不是这种气味啊,太刺激,烧翔还差不多。
“越毒的蛊虫,烧出来的味道就越臭。”白羯靠在另一边的门廊,好心给他解释。
他看着褚楼丰富的表情,心里有些痒痒的,总想逗一逗对方。
屋里的两人反而异常安静,不为所动。
“这不是普通的毒蛊,”老巫祝随手将瓶子丢还给秦凤池,“山魈能驱蛊,擅迷惑人心。定有人在那丫头的饭食里加了山魈的五脏,又用它的残躯饲养蛊虫,以此配合,便冲击了宿主的五脏六腑,沉溺幻境昏迷不醒。”
秦凤池听得心惊。
“不知如何解蛊?”
白枫抬眼看他,悠悠问道:“做白寨的圣子,有什么不好呢?”
“……”没完了是吧。
秦凤池但笑不语。
他就不信,这老头当真会旁观太后耗死在那里。
“你说你好南风,”白枫突然点了点屋外的褚楼,“对象可是那小娃?”
秦凤池一瞬间四肢绷紧,又强迫自己放松下来。
他正对上白枫了然的目光,心知这老妖怪一直在观察他,而褚楼时时牵动他的心神,几番言语挑唆,他的细微反应自然逃不出老妖怪的眼睛。
当真是人老成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