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楼扒拉着车门,眼巴巴看着秦凤池的背影,心里直骂秦狗。
上当了!受骗了!
他从一开始就上了这狗贼的贼船!
还没出嘉兴就有人劫道,他还穿什么裙子!
“陈娘子,你别看啦,赶紧进来。”何娘子把他拽进车厢里,还特地让他坐到最里面,和何老娘祖孙挨在一块儿。
褚楼缩手缩脚地坐着,见何娘子和奶娘,还有个十五六岁的丫环,都坐在靠窗的位置,反倒把他和老人孩子围在中间,不由尴尬又愧疚。
他嗫嚅道:“这个……我年轻呢,还是让我坐外头吧。”
何娘子一听他含含糊糊软绵绵的声音,脸上有些心疼,嗔道:“我比你大不少,按理你得喊我一声姐。你身体不好,这种时候别跟咱逞强。”
她又笑着补了一句,“再说了,你家相公可比我家老何顶用多了,我可不得替陈老板护好了你吗!”
褚楼满脸复杂,也不敢再多说。
车厢里一时又变得沉默。
其实何娘子也紧张,她家头一次跟着镖队走,就出了这档子事。她忍不住透过车帘往外看了看,没见着她家老何的身影,心里不由更慌。
何娘子下意识地看向婆婆和自家儿子,见老妇人一脸淡定,正抱着娃哼歌,这才稍稍变得安定一些。
“娘啊,你咋不紧张?”
老妇人哼了一声,抱紧孙子,“我这经历过的事儿,不比你们多?老话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真要老天爷要咱家的命,你就记得,咱们好歹一家子守在一处,死也能死在一起。”
“……”
何娘子一时不知该如何吐槽。
真不愧是她婆婆!什么时候了,都不会说点好听话!
她捂着额头,又看向褚楼,见这小娘子沉默地看着另一边的车窗外,怀里还抱着……抱着一柄剑?嗯??
“陈娘子,”她忍不住问道,“你这剑哪儿来的?”
褚楼没注意听,随口道:“我的啊。”
“你会使剑?”何娘子震惊。
真看不出来啊?这么弱不禁风的小模样,竟然还会耍剑呐?
褚楼这才回过神,暗道不好,忙慌张解释:“我哪会啊,我、我连走路都喘呢。这是秦——大哥送给我辟邪用的,刚才让我拿着,也许能用得上。”
他一说谎,脸就刷的红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