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殿内,却不见时慕身影。
迟洛微皱眉头看向陈公公,“七殿下在何处?”
陈公公倒是更慌了几分,擦了擦自己额头那快流下来的冷汗,喃喃道:“七殿下早就起了啊,这怎么……这怎么……”
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迟洛垂下眸子,冷笑出声。
陈公公有些急了,面上又故作镇定的给迟洛倒了杯茶水,“您先坐一会,我这就派人……”
“不用了。”
迟洛直接向里走去,“别给他找什么理由了,不过是派人请了我来,自己却又还在榻上没起。”
“罢了,那我就亲自请他起来。”
陈公公想上前阻止,最后却又没那个胆子。
一边是乖戾无常的七皇子殿下,一边又是传闻中杀人不眨眼的督主大人,他夹在中间倒是难做人。
罢了罢了,他还是当做什么都看不见也听不见好了。
宫中,本来也就只有做一个瞎子聋子才能够活得久些。
*
琉璃的珍稀摆件搭在红木桌上,墙上也挂着一看便价值不菲的文人墨宝,屋里的每一件摆设都透露着精致气息,一看便是价值不菲,又高调异常。
迟洛第一眼没看见人,但却依稀可辨认出在榻前纱帐里有男人身影。
而榻前,又是跪了一地宫女。
她们各捧着不同的东西,是来伺候时慕起床洗漱的。
迟洛走进,便看见未关严的纱帐里躺着个少年,又是那张熟悉的脸。
封建制度害死人。
好好的一孩子在这里怎么这么爱罚人下跪呢。
迟洛两步便走上了前,端过了一个宫女手中的金盆,平静道:“你们都先出去吧。”
宫女们这才像如罪释放一样纷纷离开。
时慕依旧闭着眼一言不发,就像是不知道迟洛的到来一般。
迟洛缓缓侧过身看向他。
时慕合着眼枕着手睡着,但显然他并没睡着,因为他还翘着个二郎腿。
迟洛道:“我们有事可以坐起来商量。”
时慕没有回答。
“我给过你机会了。”
迟洛说着,便面无表情的把手中金盆里的水直接泼在了时慕的脸上。
一声带着怒意的低骂声响起。
时慕直接从床上坐起,一只手擦着脸上滴下的水,白色的里衣被水泼的湿了一大半,直接贴在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