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洛也没有再坚持,而是自己小口的喝了起来。
看见迟洛这副镇定自若的模样,时慕顿时也就不满了,“喂,你……”
“天色不早了,该消息了。”迟洛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站了起来,还不忘叮嘱道:“你也早点洗洗睡,明天律师该来宣读遗嘱了。”
迟洛这副无所谓的模样引起了时慕的不满,少年睁大眼睛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喂,你这是什么态度?”
迟洛没理他便上楼去了。
迟洛一向不喜欢比自己还狂妄的人,就算是时慕也不可以。
与其和十七岁的时慕在这里打无聊的嘴仗,她还不如早点休息睡个美容觉。
反正等明天律师来宣布完遗嘱,时慕就算再讨厌她也得乖乖听话。
毕竟时家的全部家产还都掌握在她的手上呢。
而楼下,少年站在那儿想要喊她,最终张了张嘴还是没能开口。
他几年以来见迟洛的次数屈指可数,如今俩人要相处,他还以为迟洛一定会给足他下马威才是。
怎么迟洛看都不看他,一副懒得和她说话的模样就直接走了?
这也太目中无人了吧。
“少爷。”李珊端着一碗姜汤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了一个佣人拿着毛巾。
李珊将姜汤放在了茶几上,又接过毛巾主动披在了时慕身上,“快喝点,身体最重要。”
“李姨。”时慕喊了一声,还是拿起姜汤喝了一口,然后脸上倒是有了几分烦恼神色,“你不是说她很难对付吗?”
“她”指的自然是迟洛。
李珊笑了笑,压低了声音,“夫人一直都是这温柔的性子,只是少爷您现在一个人,怎么也得多留意一些。”
时慕有些不悦,“谁允许你叫她夫人的?”
李珊立刻改口,“时小姐,是时小姐。等明天律师宣布老爷的遗嘱,时家就是少爷你的了,到时候……”
李珊还说了些什么,时慕也没有听。
他一口气将面前的姜汤闷完,然后便起身直接上了楼。
熟悉的卧室,干净不落一丝灰尘,显然在他不在的每一天都有打扫,而床头还摆着一家三口的合照。
即使,是十几年前的了。
少年抿了抿唇,突然间眼眶红了些,将脸埋在了抱枕上。
他真的好讨厌这里啊。
他一点也不想回来。
可是妈妈……应该会希望他回来吧。
黑夜里,少年埋头靠在床角,看起来倒是有几分委屈无助模样,低声发泄着自己的情绪。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站了起来,走进了洗手间。
水声停止,时慕走到了洗手台前,对着镜子吹着头发。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时慕突然愣住了。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胳膊。
糟糕,纹身贴遇水居然掉了个七七八八。
时慕也不吹头发了,而是打开了水龙头认认真真的洗干净了手上的纹身贴,然后出去打开行李箱,又找了一张新的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