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怪兽在哭吗?”
小孩们躲在楼道里,伸出一个个小脑袋,张望着远处的情况。
“妈妈说了,不要相信坏人,那叫……叫……”
“鳄鱼的眼泪!”
“对!现在是怪兽的眼泪!”
单译神色复杂地看着眼前的人,犹疑着开口:“几个意思?”
黄毛想到下午的那个男人,以及之后遭到的一顿暴打,忍不住身躯一震。
他万万没想到即便是自家父亲前来,也在那人面前露出一副惶恐不安的模样。黄毛伸出手,掌心相对,朝单译拜了拜。
“单译哥,对不住。大人不记小人过,烦请您原谅我下午的冒失。”
单译一惊,心想莫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黄毛最爱仗势欺人,性格又小肚鸡肠,容不得别人忤逆自己一分,更不要说向别人低头了。
现在这幅丧家之犬的模样,是碰到钉子了?
他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制住对方上下礼拜的动作。
大过年的,你这么做我还得给你红包。
“怪兽干嘛呢?”刚才的那个小女孩被挡在哥哥姐姐们的后面,看不清具体的表情。
“单译哥是不是上手了。”男孩们见单译伸出手,都下意识地以为是要打架的前兆,连忙叫道。
“不好,我们得去帮他,不能叫怪兽得逞。”
黄毛松了口气,刚直起身子,迎面而来的就是密集的雪球暴击。
“打死你!打死你!”
小孩们利索地从地上抄起大大小小的雪球,尽数扔到黄毛的身上。
冰凉的雪水化在伤口处,无疑是雪上加霜。
黄毛尖叫着往外跑,狼狈得像是泄了气的气球一般上下乱窜。
“单译哥!哥们儿来帮你了。”
一群小孩儿昂着骄傲的脸庞,顿时让人哭笑不得。
单译好半晌才缓过神来,轻笑一声:“……行!够仗义!”
至于那莫名其妙的黄毛,若是不主动找事,他也懒得再搭理。
……
喧嚣褪去,夜里就显得寂静非常。沈庭舒趴在床上,手指不时地点着眼前的音乐盒,百无聊赖。
突然,手机恍若有所感应一般亮起,沈庭舒眼睛一亮,点开界面。
客厅里还有昏黄的微光,沈怀清不舍得让女儿熬夜,便亮着一盏小灯当做彻夜不眠的守夜人。
父子俩都已经回了自己的房间,沈庭舒踮着脚无声迈步,小心地打开大门走了出去,随后一点点地合上。
楼道的感应灯随电梯的开合亮起,沈庭舒看着眼前高大的男生,眼睛弯成一道好看的弧度。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几乎是跳着到了对方面前。紊乱的心跳到底是让她明白了什么叫做一日不见,如隔三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