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夜策马而来,马蹄惊起的雨水,带起阵阵水雾。
“寺庙发生瘟疫。”他来到叶景行身边,沉重说道。
叶景行脸色微变,转身离开。
“三娘子已经把染上瘟疫的人重新安置了。”叶夜紧跟着走了上去。
“一共有三个人,同一个屋子的,其他人也都重新安排住宿了。”
“重点安排了那三个密切接触的人。”
叶夜语速极快,在巨大的雨声中清晰而沉重。
“去把京都还剩下的大夫全都叫来。”叶景行上马的时候,眼眸低垂,面无表情。
“若是不愿。”叶夜犹豫。
叶景行捏着马鞭不说话。
“通知辅京。”他翻身上马时说道。
四字刚落,他的马就直接冲了出去,向着寺庙跑去。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瘟疫的消息随着大雨传到寺庙中的每个角落。
寒雨寺如今乱成一团。
舒云宜带上自制的布罩,手脚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的一双眉眼紧紧皱着。
原本安置病人的西跨院时不时传来尖锐的哭声和失控的喊声。
红衣卫也穿着同样奇怪的衣服和面罩,开始用石头和木条封锁一开始发现瘟疫的房间。
“已经把人都换了个房间,而且一人一间。”
温潮浑身过得严严实实,站在远处,沉静的脸上难掩慌乱。
瘟疫。
疠气流行,家家有僵尸之痛,室室有号泣之哀。或阖门而殪,或覆族而丧。
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
是一个能杀人于无形的东西。
温潮不由打了个寒颤。
温如徐看着院中开始煎煮草药的人。
舒云宜从一开始的震惊慌乱,但很快就冷静下来,有条不紊的把人分开,又让人去抓药。
“还有做什么吗?”
“郎君。”
温潮惊呼,来不及伸手拦住他,就见他踏入院中。
舒云宜抬头,见他毫无保护措施地走了进来,连连摆手:“出去出去。”
她从边上抓出一包草药,直接扔到他怀中:“回去立刻洗澡,还未清洗过的手不要碰嘴和眼,还有伤口。”
“你要留在这里?”温如徐被拦在宫门前,犹豫问道。
舒云宜头也不抬地说着:“就我一个大夫,我当然要留下来。”
“回去吧,你是温家嫡子,不去辅京已经仁至义尽,要是在这里出事,温夫人该如何是好。”
她抬头,忍不住皱眉劝道。
与此同时,温潮的手已经抓着温如徐的胳膊。
“郎君。”
他恳切地喊着,唯恐自家郎君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