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甲人把裴三郎放在地上,裴三郎就瘫在那,不停地抖。
天子起身看着躺在板子上头发斑白、满脸憔悴还要挣扎着起身行礼的镇武侯夫人,说:“免礼,好好躺着,别动。”他又问裴三郎:“你怎么吓成这样?”
裴三郎说:“有……有死……有死士杀……杀我,太卫……太卫府的官员还……还……”
天子问:“还什么?”
裴三郎说:“他……他们把来刺杀我的人的尸体都……都拉走了,说……说我犯……犯了众怒……”他吓得要哭却连哭都不敢哭的样子,说话都在哽咽,“娘……娘重伤,太卫府和太庶府的人要……要审我,不……不让我见娘,鲁……鲁二哥……扛……扛走了我,我……我才见到娘……”
天子问:“犯什么众怒?”
裴三郎说:“他……他们说娘抓奴隶卖引起的众怒,可……可娘说……袭击他的那些野人用的铜制武器,穿着甲衣……还……还有好几十个死士……”
天子问跪在身边的另外两人,“你们怎么说?”
太庶和太卫俯跪在地,不语。
皇后挺着个大肚子牵着自家嫡长女进来了。
天子赶紧过去扶住她,问:“你怎么来了,当心身子。” 扶着她在软榻上坐下,又在她的身后塞上软垫帮她撑住腰,又问俯身跪地的鲁二郎,“你有何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