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便吩咐了下去,这日后所有的奏折呈送,必须先送到侯府交由他过目,除非是皇帝必须批阅的,一般的奏折季昭便代劳了。

渐渐地,送往宋琰手里的奏折越来越少,反倒是往侯府跑的人越来越多。

朝上开始有人风传皇帝只是个傀儡,实权却都掌握在季昭的手中,这样的传言让宋琰的心里愈发的不满季昭,可是一想到季昭能有今日,都是他自己一手扶持上来的,宋琰就十分郁闷。

可眼下季昭的势头正盛,宋琰不好明着对付,便开始装庸碌,将所有政事都交给季昭处理,而他自己则是在暗中培植自己的势力,争取有朝一日能够与季昭抗衡。

三年后的秋季,宋琰借着中秋夜宴的机会将季昭留在了宫中。

琼花露台上,一桌美味佳肴,酒杯里映着圆月,侍候的内侍护卫们都侯在琼花露台下,只留季昭与宋琰两个人在。

宋琰浅笑着亲自为季昭斟酒:“想当初初见你时,你还是阶下囚,如今,你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冠军侯了。”

季昭凝视着宋琰的模样,在他望向自己的瞬间立即躲开:“臣所拥有的一切,皆是陛下所赐,臣最该感谢的还是陛下。”

宋琰笑而不语,只是举杯与季昭对饮,搁下酒杯后才道:“朕记得,冠军侯已经二十五了吧?为何不娶妻呢?”

季昭仿佛被戳中了心事一般,只是垂眸,紧张道:“像我这样的人,即便是位高权重,也还是不要成家的好,免得祸害了别人。”

这些年的相处,季昭早就明白他对宋琰是什么样的感情了,只是身份有别,尤其都是男子,他自然是不敢宣之于口的,只能默默地守护着宋琰。

可宋琰却不那么认为,心道季昭还算通透,他这样玩弄权术,肯定知道自己的结局不会太好,所以才不会成婚,免得到时候拖累更多的人。

忽的,季昭只觉得腹部一阵绞痛,那种痛似乎要将他的五脏六腑都拧到了一处,口中腥甜,乌黑的血便顺着嘴角流出,他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神色如常的宋琰,有些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