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琰:“你……”
季昭没有说话,只是起身走到床边,将枕头底下搁着的那个用红绸缎包裹的物什取来交到宋琰手上。
宋琰接过被红绸包裹的物什,瞧了季昭一眼,便小心翼翼的打开。
等这最后一层被揭开时,季昭送他的第一个木雕便赫然出现在他的面前,宋琰心弦一动,复望着眼前摆放着的那些木雕时,竟然生出了几分感动。
季昭见着时机成熟,不由再次坐到了宋琰的身边:“琰哥哥,那支被扔掉的木雕我会找回来的,但是我敢发誓,琰哥哥交给我的这支一直在军营里,我的枕头底下,每晚都要琰哥哥伴着入睡,那支被扔掉的,只是我新雕的,真的。”
宋琰看着季昭那可怜巴巴的模样,原本还有些生气,这会儿也消了不少:“那这些呢?”
季昭认真道:“自从与琰哥哥分开,我就恨不得立马将南诏军赶出南境,早日回来,岂料南诏的军队比想象中的要强,耗费了不少时日,我想念琰哥哥的紧,所以便继续雕了木雕,这些都是我在军营雕的。”
宋琰静静地望着他,沉默不语。
季昭握住他的手:“这是第一个送给琰哥哥的,而且琰哥哥还将它赠与我,用作陪伴,那我怎么会带在身上呢,万一丢了怎么办,琰哥哥,瞧在这些木雕的份儿上,原谅我吧。”
宋琰垂眸叹息,心中五味杂陈,许久后才抬头道:“季昭。”
季昭的心一惊:“陛下……”
宋琰拍案而起,怒道:“你是朕封的平南大元帅!你不思战事,一天天的净做这些个没用的东西,没收!统统没收!罚你一年的俸禄!你知不知错。”
季昭愣了愣,随即忍住笑,起身朝着宋琰认真揖礼一拜:“臣接受陛下的惩罚,只要陛下能消气。”
宋琰哼了声:“朕气着呢,朕不远千里来找你,还被掳进敌营,你是怎么做这周边巡防的,怎么叫他们抄了小道就能劫走人呢!”
季昭瞧着宋琰此刻将气都发出来的模样,心里也就算安稳了,不由道:“佛曰不可说,陛下放心吧,眼下南诏军没有援军与接应的粮草,他们也撑不了多久了。”
宋琰瞧着这会儿笑容狡黠的季昭,也只是哼了声,便哄着季昭出了帅帐,待得帅帐内安静了下来,宋琰才珍惜的抱着那支木雕放在了胸口。
失而复得的心情,原来是这样。
因着南诏的阿夏公主被季昭掳进了军营,这平南军大营内自然是不同寻常的。
在青越城的那段时间,季昭便将南诏军的关系摸了个清楚。
这阿夏公主乃是南诏皇帝与大渝君的幼妹,差了十来岁,故而十分疼爱她,只要她喜欢的,南诏皇帝与大渝君都会想方设法的满足她。
待得阿夏十八岁成年,这南诏皇帝便为她寻了一门亲,是南诏丞相的儿子,可她不喜欢,寻了各种由头想要退婚,皆被南诏皇帝所拒,大渝君也不喜欢那个丞相的儿子,自然也就不会强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