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琰越是想要忘记,季昭的那些话便一直在他脑海中反复,一次比一次深刻,似乎就想在耳边一样。

他是真的离不开季昭,真的离不开。

他们这一生还没过够,为什么他才刚刚承认跟季昭感情,就要这样分离。

除了他宋琰,没有一个人敢要季昭的命,就算是老天爷也不行!

宋琰抬起头来,泪眼婆娑的瞧着文德殿,恍惚间似乎瞧见季昭就站在他的面前,迫使的宋琰捏紧了双拳,然后正色道:

“来人,请丞相进宫。”

*

有了丞相的同意,宋琰便再一次舍下了朝政前往南境去寻找季昭,即便不是为了他,宋琰也要稳住南境的民心,鼓舞士气,不叫南诏的贼兵入侵自己的国土。

越是往南境走,即便是初夏,也感觉到丝丝的凉意,宋琰带着常禄与神策营选出的两名护卫行走在南境的官道上,脑子里却想的是当初往北境的那一路,他们五个人,如今有三个都在南境。

不过六七日,宋琰便离南境战场越来越近了,再有半日的路程就到达南诏贼兵所攻陷的青越城。

常禄将水袋递到宋琰的面前,瞧着他阴鸷的脸色,不由道:“公子,这前头就到平南军大营了,你不用担心,说不定元帅他已经回来了呢?”

宋琰抬眸睨了一眼常禄,也没多言,结果水袋便喝水。

宋琰是真的没想过丞相会同意他来南境,他原以为会费一番唇舌,可没想到他不过只是提了一句,丞相便同意了,甚至还告诉他,让他放心来南境,朝中有他和御史大夫及太尉守着。

他们一定会守到陛下与皇后一同回京的。

听到这话的宋琰十分的宽慰,这才走的十分潇洒。

喝了些水,又吃了些果子,宋琰这才起身回到马车内,朝中平南军大营而去。

然而这刚走没多久,这马车便突然停下,宋琰好在抓住了车窗,这才避免摔倒,随后便听见马车外头出现拔剑的声音,宋琰连忙撩开车帘,却被车外的阵仗吓了一跳。

身着南诏兵服的士兵差不多是二十来人,眼下皆对着这辆马车拔刀相向,与宋琰随身的护卫对持着。

宋琰稳了稳心神,望着南诏领兵的那人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拦住我们的马车?”

领头的将领道:“我们自然是南诏人,难道你们不知这里在打仗么?还是说,你们是往军营里送什么密函的?”

宋琰勾唇一笑:“自然,听说平南军大元帅失踪了,我是奉旨前来找人的钦差。”

那将领望着宋琰打量了一番,随即他身边的小兵便与他附耳几句,过后那将领才道:“平南军的季元帅,你与他很熟了?”

宋琰不知他为何这样问,只是认真道:“这是自然,不然,我也不会请旨做钦差了,不过,你们如此冒险出现在官道了,也不怕平南军来收拾你们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