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候的乳母连忙伏地请罪:“陛下恕罪,太子殿下实在想要来此,奴婢也拦不住。”

宋琰挥了挥手:“既然是寅儿自己要来,自然是心疼朕这个做父皇的为国事操劳,无妨的,这里有朕,你便下去吧。”

乳母行礼后,便缓缓退出了文德殿。

宋琰起身走到宋寅面前蹲下,看着他手里握着拨浪鼓,不由笑了:“寅儿来看父皇啊。”

宋寅点点头,随后便扑进了宋琰的怀里:“我今天吃饱饱饭了,父后会回来陪寅儿睡觉吗?”

宋琰略想了想,旋即点头应着:“寅儿不乖,怎么只惦记父后,不喜欢父皇么?不过你父后不在,父皇陪你睡,等你父后回来了,再陪你好不好?”

一听到这话,宋寅便十分愉悦,直往宋琰怀里钻不说,自己还翘起了小短腿勾住宋琰的腰,也不下来了,宋琰就这样抱着他站起来,再次走回书案前坐下,抱着他继续批阅奏折。

宋寅也十分乖巧,手里握着拨浪鼓,乖乖的在宋琰的怀里窝着,然后看他写字。

忽的,这殿外便又匆匆送来急报,传信的人身着的是平南大军的衣服,由内侍引进殿中时,连忙将手中的战报高举过了头顶。

常禄将战报呈送到宋琰的面前,考虑到他此刻抱着孩子,便亲自拆了信封后,将奏折放在了宋琰的面前。

然而不过片刻,宋琰的脸色便急转直下,煞白的让人害怕:“你说,你说季大元帅怎么了!”

传信的士兵被宋琰的这一声吓的连忙趴在了地上:“启禀陛下,元帅……元帅在几次与南诏军交手的过程中,几胜几败皆是成竹在胸,是元帅所用的计策,岂料,岂料前不久元帅在准备攻城,外出勘察地形时,却失足滚落山坡,音讯全无……”

宋琰抱着宋寅的手险些松开,好在他反应过来再次将他抱紧,只是他始终都无法冷静下来,只是红着一双眼睛,怒吼道:

“南境山势险峻,为何没有人跟着他!你们知不知道让是朕的什么人!”

传信的士兵已经被宋琰这副模样吓得浑身如抖筛一般,根本不敢说话。

宋琰脑子里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只是抱着宋寅,眼泪也瞬间滚落眼眶。

失足滚落山坡,还音讯全无……

……“可我保证,这一次我会努力保护自己,不让自己受伤,我不让琰哥哥担心,我不让琰哥哥害怕。”……

当初那一句句发誓言犹在耳,可现在传回来的奏报上却是山下河流湍急,音讯全无。

宋琰一时没有忍住,竟然抱着宋寅痛哭出了声。

宋寅年纪虽小,可依旧能感觉到宋琰的悲戚,不由伸出小手替宋琰擦泪:

“父皇不哭,父皇不哭。”

宋琰握住了他的小手,却是怎么都忍不住眼泪的,只是轻声道:“寅儿,你的父后音讯全无,朕的心好痛,好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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