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见着宋琰回来,一阵风吹来, 沙子迷了眼, 丞相眨巴了两下实在不舒服, 便颔首轻拭,再抬头已是双眼通红,眼泪汪汪的了。

宋琰瞧着丞相的模样不由浅笑道:“爱卿这是许久不见朕了,怎么见着就哭了。”

丞相吸了吸鼻子:“不是陛下,臣是沙子迷了眼。”

宋琰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头,笑着安抚道:“无妨无妨的,见着朕喜极而泣也是人之常情,没事没事。”

丞相望着宋琰的模样,张嘴欲言又止。

行吧,皇帝误会就误会了吧。

丞相已经自暴自弃了,就这样挺好,只要皇帝不再找他们麻烦就是了。

宋琰看着眼前的臣子们,负手迈步朝着宫内走去,而丞相他们则是小心翼翼的跟在他的身后,皆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宋琰这微服出访的一年半多,每到一处,做过什么事,都会传回京城,让丞相他们心知肚明。

原本他们还在担心宋琰这出宫以后会遇到不少危险,可这一年半下来,宋琰每次都能化险为夷不说,还能平安的化解那些王爷之间的联盟,各个封地的王爷们都上缴了手中的兵权,天下太平了。

文德殿内,宋琰过了一年半不用上朝的时间,甚至走了大半个江山,也还是不错的。

不过他走了一圈这皇位都没有退出去,这么一想,宋琰又委屈的想哭了。

听着丞相们说完了这一年多的国事,宋琰才顺手拿起了书案上的奏折仔细的看着:“爱卿们辛苦了,这一年多来为朕做了不少事,国家能够有条不紊的进行,爱卿们着实辛苦了。”

丞相揖礼道:“陛下这一年多游历江山,能够平定封地王爷之间的联盟,也实在让臣等汗颜啊。”

一听见这事儿,宋琰就觉得胸口堵着一口气,随后才道:“朕有些乏了,要先回去沐浴更衣休息一下,有什么事,明日早朝在商定吧。”

丞相几人行礼过后,便离开了文德殿。

宋琰坐在龙椅上,望着这一年多没见的地方,突然感慨万千,起身,唤上了常禄一起回到甘露殿,准备热水沐浴更衣。

回到宫里的第一个晚上,宋琰看着床头摆放着的那个木雕,是季昭亲手雕的宋琰,那样温柔的模样,看的宋琰心内一喜,顺势拿过来握在手心:

“这明月马上就十七了,该送个什么礼物给他呢?”

宋琰仔细的想着,仔细的瞧着那根木雕,然后躺进被窝,美美的睡上了一觉。

然而——

第二天的朝会上,所有的朝臣们都提到了一件事,说的是皇帝已经过了及冠之年,眼下中宫无人,后宫空虚,所以朝臣谏言,皇帝应该择后纳妃,扩充后宫。

宋琰坐在龙椅上,听着朝臣们你一言我一句的觐见,说着扩充后妃的诸多好处,听得他心绪不已,坐立难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