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昭点头应着,齐若棠道:“托了陛下的福,今年终于不用在禁军跟一群大老爷们儿过年了。”

宋琰也颇有感触,今年终于不用在宫里过年了,虽说宫里的舞姬姿容绝色,身姿窈窕婀娜,可每年都是那些,毫无新意,宋琰看了六十年,今年终于能在宫外过年了,也是十分感动与欢喜的。

宋琰道:“明月,你觉得呢?”

季昭点头:“我已经很多年不曾过年了,瞧着别人团聚,我却是孤身一人。”

齐若棠:“哪里是孤身一人了,不是还有咱们这群禁军的兄弟么?”

宋琰也道:“是啊,不还有朕么?”

季昭颔首浅笑,用力点头:“能和琰哥哥一起过年,是我的荣幸。”

宋琰继续揉了揉他的脑袋,带着他们回去了楚王府。

正月一过,这前去淮阴查探消息的余伯言也回来了,除了憔悴不少,也没有明显的伤。

等着余伯言洗漱好已经是傍晚了,他整理了一番仪容后,才换上护卫的黑色窄袖劲装,去到宋琰住的卧房见他。

卧房中只有宋琰一个人,季昭与齐若棠守在屋外不让人靠近,余伯言朝着宋琰抱拳一礼拜道,随后才神色凝重道:“诚如陛下所料,淮阴侯贼心不死,暗中与燕王来往过密,属下此番便是从燕州回来的。”

“燕州?”宋琰有些疑惑:“为何是燕州?”

余伯言道:“属下此前去往淮阴,该换身份混进了淮阴侯府,查到了一些淮阴侯与燕王勾结往来的书信,甚至还有淮阴侯与高昌王之间的书信往来,属下为了证实这些书信的真伪,便去了一趟燕州的燕王府,却得知燕王在秘密屯兵。”

宋琰心中甚感惊讶,过后便是窃喜,原来还是有人惦记他的皇位,想要奋力一搏的。

宋琰张嘴想问,却欲言又止,他仔细的想了想当初的七王之乱,兵力最强的便属燕王,燕王的舅父淮阴侯手中便掌握着驻守淮阴的兵力,加上他自己也有屯兵,可以说七王中能与高昌王对上的,便只有燕王了。

眼下余伯言虽然确定了淮阴侯与燕王还有想夺帝位的决心,却又不知道他们何时会起兵,毕竟当初的七王只剩燕王这一支了,万一他吸取高昌王的教训,过后又遣散了兵力怎么办?

所以这一次宋琰得想一个完全之策,能让燕王觉得自己是谋反成功了,而又不费一兵一卒。

宋琰望着余伯言:“朕问你,燕州府的情况如何?”

余伯言抱拳答道:“燕王治理辖下的州县有方,百姓也十分信服,原本这燕幽之地十分贫瘠,可在燕王的治理下,民风淳朴,又利用当地的地势与特产与各道府通商,此刻的燕幽之地却是十分富裕的。”

宋琰将余伯言的话记在脑海中,却毫无头绪,他要如何做才能让燕王起兵造反呢?

许久后宋琰才道:“你先下去休息吧,这两日你先好生歇着,等过些日子,咱们就该去燕州府了。”

余伯言连忙抱拳一礼,退出了宋琰的卧房。

这有了燕王与淮阴侯确切的消息后,宋琰的心里便也安稳了不少,这一夜的宋琰睡的比往常都要甜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