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昭退出暖阁关上门,伸手抚上方才宋琰揉过的地方,他掌心的温度此刻深深地印在了季昭的心里,灼的他心发烫。

季昭只觉得自己变得越来越奇怪了,他突然觉得自己不应该长大,如果能够永远做宋琰身边的那个小孩子该多好,他会时常惦记自己,会夸奖自己,还会这样亲昵的揉他的脑袋。

季昭收敛好自己的情绪,长舒了一口气后才走出房间,回去告诉了余伯言皇帝第二天要召见他的这件事。

翌日天还未亮,余伯言便侯在的宋琰的卧房外,等着常禄伺候宋琰起床洗漱,等着一切收拾妥帖,得了传唤以后,余伯言才进到屋中。

宋琰一身枣红色的圆领大右衽的衣裳,左肩用金线绣着的团花十分惹眼,镶着红玉的发冠束着发髻,横着一支银簪。

这会儿宋琰抬着手,任由常禄为他系上腰封,挂上腰间的佩饰。

宋琰瞧着余伯言站在门口,不由道:“这件事对于朕来说十分紧要,余护卫一定要掩人耳目做好,在此之前,朕会在荆楚等着你的消息。”

余伯言连忙抱拳,神色大义凛然:“陛下吩咐万死不辞。”

常禄挂上最后一件玉佩后,宋琰才收手,将早就握在手中的玉佩交到余伯言的面前,认真道:

“你可知道淮阴侯?”

余伯言想了想,旋即点头:“淮阴侯乃是淮阴人士,乃是燕王生母,当初傅贵妃的兄长,淮阴侯乃是吴江出生,曾经在北境立下过汗马功劳,后来与皇室联姻,迎娶了宗室的公主,而后,淮阴侯的亲妹妹又入宫为妃,最后坐上了贵妃。”

听得余伯言将淮阴侯的来历了解的如此清楚,心中便放心不少,忙道:“这才朕让你做的,便是让你潜入淮阴,打探淮阴侯是否与燕王还有所勾结。”

余伯言愣了愣,甚为惊讶:“陛下……”

宋琰抬手示意余伯言不要多问:“此事十分危险朕也知道,可朕的确想要知道淮阴侯与燕王是否有所勾结,朕不好让楚王派人,故而只能从随行的护卫中挑选,齐若棠功夫虽好,可到底做事不如你细心,明月嘛,他还小,许多事朕交给他办不太放心,所以只能交由你去办。”

余伯言连忙解释道:“陛下吩咐,属下万死不辞,不敢又诸多疑惑,只是觉得陛下将这么重要的事交给属下做,倍感惊讶,陛下放心,属下一定不辜负陛下所托,定将此事查的一清二楚。”

听到余伯言如此说,宋琰的心里便十分有底了。

他曾经笃定了高昌王和清河王相当皇帝,又有前几世作为铺垫,才会让他失手,至于文成王和高邑王,完全就是意外。

楚王和英王他的确是失算了,来这里之前并没有好好的摸摸他们的底细,才会出现这么严重的失误。

可眼下只有燕王这一个机会了,所以宋琰就得重新谋划布局。

先让人去淮阴侯身边探探虚实,如果确定了淮阴侯与燕王还有所勾结,意欲夺位的话,宋琰就给他们这个机会,陪他们演戏。

如果淮阴侯和燕王也偃旗息鼓了,那么他就只能逼着燕王造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