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二位爱卿费心了,这两日天气反复,朕这病才不曾好。”
丞相道:“无妨,反正陛下每日也不曾耽误朝政,不过陛下确实要赶紧好起来, 臣等这样日日进入甘露殿中, 委实有些不合规矩了。”
御史大夫道:“丞相说的极是, 不过这太尉就会躲懒了,明明陛下吩咐的是三公商议,结果他倒是每日都去巡防营虎贲军中巡视,就让我两个人来跟陛下商讨奏折。”
丞相与宋琰将视线齐齐向他望去,御史大夫便立即闭嘴了。
“咳咳咳——”
宋琰咳嗽两声,御史大夫便悻悻地坐下拿起一份奏折,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般一本正经的看着奏折。
丞相与宋琰相视片刻,旋即各自拿起奏折看起来。
宋琰内心忍不住叹息,他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福气,会遇到像丞相他们这样的直臣,分明是给了他们旨意让他们自己商议着批阅奏折,可他们却还是选择了避嫌。
他们避嫌表明了自己的忠直,可这就苦了宋琰啊,都借着装病这一招了,还让他批阅奏折。
不过想起之前手臂都脱臼了还要被他们逼着审阅奏折,宋琰也就只是叹息一声。
有忠直之臣有好处,也就有坏处了。
前有高昌王病故,后有清河王出家,宋琰也明白他这五个叔叔伯伯之间肯定会互通消息,所以这个时候他什么都不能做,万一,给他这五个叔叔伯伯逼急了,人人自危,最后都走极端了怎么办。
虽然前几世宋琰都是兢兢业业的平定七王之乱,第一世尤为惨烈,而后两世也不过是提前预防,吃了第一世的福利。
可这一世,他明明没想要对付他们,结果他们自己就给自己吓死了,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所以宋琰为了安抚这些个肯定受了惊吓的叔叔伯伯,宋琰决定按住不动,在朝臣们面前也表现出一副格外勤政的模样,得了丞相与御史大夫他们一波的好感。
眼见着到了八月,宋琰记得八月末是高邑王的生辰,想着清河王的事儿都过了大半年了,大家的心估计都平静下来了,所以宋琰的心开始蠢蠢欲动了。
为了示好,宋琰特地让礼部在司宝司里挑选了一些贵重物品做贺礼,派遣了钦差送去了高邑王府,庆贺高邑王的寿辰。
这送贺礼的队伍出了京城,宋琰的心也就安稳了不少。
宋琰这蛰伏了半年的退位之心,仿佛看见了希望一般死灰复燃了,这五个叔叔伯伯,总有一个能接替自己的吧。
宋琰心里想的格外美,这晚膳也就多用了一些。
翌日一早,穿戴整齐的宋琰正打算前往文德殿处理政务,不过刚出甘露殿的宫门,便瞧见了守卫在宫道上的禁军统领姜堰便在外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