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霍然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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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司感觉身体不大好,一会儿热一会儿凉,身体又酸又软。
自从穿越过来得到强壮的身体后,他再也没有如此虚弱过,好像身体里面的骨头都被抽走,只剩下软绵绵的肌肉。
身边似乎有人在说话,他听不大真切,只觉得很耳熟。随后,他感觉有人在用毛巾轻轻擦拭自己的额头。
冰凉的毛巾缓解了额头的热意。
戚司舒服些许,沙哑着嗓子道:“子文?”
那只擦拭的手微微一顿,随后又继续若无其事地擦拭着他的脖颈、胸口,甚至将他的衣服拉开,将冰凉的毛巾伸入他的胸膛。
全身的炙热似乎被毛巾吸走。
还是李岚殇好,生病的时候陪在身边。
戚司感觉清醒了些,微微睁开眼睛。
入目的是个模模糊糊的高大身影,穿着一件黑色衣袍,一头乌发披散肩头,看起来十分慵懒随性。
不是子文。
“谁?”戚司警觉地想要坐起身,然而虚弱的身体却违背了他的意愿。
那人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他的手宽厚温暖,骨节分明,带给人奇异的安全感。被那只手抚摸,戚司竟然产生了安心的感觉。
“烧退了。”男人的声音低沉温和,略微耳熟。
戚司脑子昏沉,无力继续思索这份耳熟的声音曾在何处听过。
男人没有回答他的话,转身从旁边的小桌上端来一碗黑漆漆的药,喂到戚司嘴边,“喝吧。”
戚司沙哑着声音道:“你是谁?”
头已经昏得厉害,时间应当是晚上,远处的灯台上点了一只昏黄的蜡烛。
夜色静谧,男人的脸隐隐约约,看不真切。
谁能闯进他的房间?
李岚殇呢?小翠呢?其他看家护院的下人呢?
都去哪儿了?
他堂堂一个将军生病在床,竟然没有一人伺候,反而让一个来路不明的陌生人和他同处一室?
戚司又生气又惊疑不定。
男人始终不肯说出自己的名字,他便更加警惕。
生病虚弱的时候,面对一个来路不明,看起来极不好惹的陌生男人,任何人都会心里打鼓。
男人继续将一勺汤药递到他嘴边,“喝药,喝完就好了。”
他的声音像在哄一个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