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有……”

“你只听只言片语便如此猜测他人?殿下先前说愿怜你、宠你的话你未曾听到,单单是我说的愿意辅佐,你就胡乱猜忌。我何时教过你如此片面思量事情?”

谢绾绾被谢渊喝住,理智也渐渐回来,因为仅仅两句话便推断一个人的确是略失公正了。

“你一直对殿下存有戒心,哪怕已嫁于他也是如此。爹爹阅人无数,可以看出殿下并无他心,确实是想与你好好相处,囡囡你就不能收起倒刺,试着敞开心扉吗?”

谢渊的话说的确有无奈,谢绾绾听得出来。爹爹这样说自然是可以去信的,当初谢渊辅佐晏祁并非出于本意,而是因被要挟实属无奈,而此次是爹爹心甘情愿的,这点与前世大有不同。

“殿下方才说许是做了让你难过的事情,才会让你先前如此厌他,虽陛下指婚,你实属不愿,但他迎娶了你,想试着化解你与他直接的矛盾,和你好好度过一生。”谢渊走至主寝屋与绾铃阁的分叉口,停下脚步最后语重心长道,“所以,莫要闹了,爹爹知道你害怕的是你常做的梦,但那终归是梦,与现实混为一谈且坚信不疑,只会害了你自己。”

谢渊将这番话说完,朝着自己的寝屋走去,留谢绾绾艺人站在岔开。

春雨之前一路一直远远跟在二人身后,见老爷离开,她才紧走两步上了前。

“小姐,可是要真的住下?”

谢绾绾不答,反而问起春雨心中的问题:“春雨,你平日一直随我,见殿下也多,你觉得他待我有假吗?”

“小姐……奴婢……”

谢绾绾见春雨欲言又止的模样,知道她是在纠结是否要说出口,毕竟之前她说晏祁好话,没少招自己的怒言。

“你放心说,我定不会凶你。”

“春雨觉得殿下虽总是一副招惹小姐的样子,但在对小姐的感情上再真不过了,而……而且……”

“而且什么?”

春雨不敢抬头,低着头支支吾吾地继续道:“而且殿下乃皇子,却不限制小姐出行,且对您百般容忍,这就算是普通家的公子爷也做不到,属实忍让了。”

谢绾绾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春雨,认真听着她的话,春雨以为自己说错了话,才刚要跪下,却被谢绾绾眼疾手快地拉住。

“莫要跪,又没说你。”谢绾绾扶稳春雨后便放了手,一步一步踩在石板上朝着绾铃阁走去,“就住一晚,明日就回去吧。”

——

晏祁独自一人回了府,周身气氛骤降,来禀报皇上情况的侍从犹豫许久才告诉晏祁皇上南巡路上的情况。

晏祁并没有说话,显着格外疲惫,随意摆了摆手让侍从下去,然后叫小厮拿了几壶酒,一个人在书房里默默喝了起来。

他当晚醉的厉害,竟就在书房睡了过去,再醒来时比自己平日起身要晚不少,案几上烛台里的蜡烛已燃烧殆尽,而酒杯在自己睡着时被碰到,酒沾湿了明面儿上的传记册子。

晏祁起身伸了伸懒腰,缓解身体的疲惫,可醉酒后的头痛却让他不禁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