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普风看着跪在一旁的王昌裕,便寻思着从他身上下手,于是小心回道:“微臣与王大人一向交好,是来,是来向皇上求情的。”
王昌裕闭了眼。
田菀君冷笑出声:“石爱卿好大的本事,竟敢为犯了死罪之人求情,是谁借给你的胆子,嗯?”
石普风彻底傻眼。甚至没发现自己正微张着嘴,眼神迷离地看着皇上,公然在皇上面前失了规矩。
“太后驾到……”随着殿外小太监的高喊,御书房里的人都回了神,只是心思各异。
太后来的还真是时候。
石普风怀揣着的心终于能放下了些,甚至有些惊喜,太后来救他们了,小命应该是保的住了。
田菀君稍稍斜了斜眼往后一扫,光赫依然在后面无动于衷。
“皇上好威风!”太后一进来,便拿腔拿调地明显不痛快。
她本是在慈康殿等着,可是心里却一直觉得不踏实,索性起身过来看看。
果然,刚到门口,便听到皇上呵斥石普风的声音,心里的怒火蹭的便起来了。
田菀君离了龙椅,虚虚拱了个手,“石普风扰了太后清梦,朕正审着呢。”
太后一听,脸色顿时有些不自然。她本也知道,这些举止一向为光赫所不齿,现在既能当着自己的面挑明了,想必是铁了心要打自己的脸了。
太后自然也不是吃素的,从后宫踩着众多女人的骸骨走到高位,这点脸面算什么。再说了,这里也没有外人。丢了再捡起来,也不会有人知道。
太后信步在一旁的太师椅上坐下,凤眸微挑,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两个人,一个沉默不语,一个脸像猪头。脸上便闪过一抹怒色,语带讥诮:“皇上打的一手好脸。”
“母后过誉了。”田菀君毫不客气地接下了话。
太后一愣,倒不知道皇上的脸皮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厚了。
太后抿了口茶,状似不经意地问道:“不知他们犯了何事,惹得皇上大动干戈。”
田菀君脸色严肃了起来,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王昌裕,这可真是个沉默的主,只要能不吭声,他就装死,可真有意思。
“母后看看他的罪状,不是皇儿心狠,这样的害群之马,砍他十次头都不为过。”田菀君说着又扫了一眼石普风,“更可笑的是,石普风自身难保,还来为王昌裕求情,此等情深,真叫朕感动。”
“石普风自身难保?”太后也习惯了最近皇上说话方式的改变,此刻无暇多心,只抓住了田菀君的话头。
如此看来,皇上可是准备动石普风了。
太后眯了眯眼,飞快地从他们身上扫过去,眉头微皱,故作老态道:“哀家倒是迷糊了,不过哀家这些年向佛,见不得打打杀杀的,他们要是有悔过之心,能轻饶便轻饶吧。”
听着太后轻描淡写的话语,田菀君便觉得讽刺不已。这老太婆脸皮也忒厚了些,那些杀手还在追杀田良才的路上呢,在这装什么圣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