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二位。”沈青萝对宁延之和杨采莲依次点头致谢。
宁延之正与萧衍把酒言欢,听见沈青萝提起自己,不由嘴角微动,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青松可愿回来与姐姐同住?”
他与她分别太久,毕竟是一家人,总该是要住生活在一起的。
谁料沈青松听见此话往宁延之那头缩了一下,胆怯地看向苏渊,不住地摇摇头,“宁叔叔府里很好。”
沈青萝将他的举动收在眼里,苏渊从前没少虐待他,他怕苏渊也在情理之中。
“既如此,就在那吧。”沈青萝多少有些无奈,遂端起酒杯敬杨采莲,“多有叨扰,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同我说。”
“哪里的话,府中冷清,青松在才觉有几分人气。”杨采莲与她碰杯,持酒一饮而尽。
不知为何,沈青萝却从中品出几许凄凉。她无意间扫向宁延之,他与杨采莲之间的事,她一个外人并不知,也不好说什么。
“夫人在看什么?”苏渊凑到她耳侧问道。
沈青萝回神,对上他眼中的探究。
“没什么。”这酒宴在小插曲过后格外闷得慌。
萧衍的夫人与杨采莲交谈甚欢,沈青萝同苏渊知会一声,起身去院中透气。
睡莲的池子里,一轮圆月沉在其间,微风拂过,月影灼灼。沈青萝仰头,惊觉已是月中,月如银盘,清冷孤寂。
“陆迁已被判死刑,三日后处斩。”身后人说话的功夫已走到沈青萝身侧。
“丞相这时候出来怕是不妥。”
沈青萝侧头看了他一眼。眼下苏渊与杨采莲均在宴席中,宁延之这时候出来着实不大合适。
“丞相二字总令我想起你父亲,你不如叫我宁哥哥吧,下次再见,不晓得会是何时。”
他是丞相,她是苏渊的妻,闲来无事必定没有见面的必要,只是宁延之似是意有所指。
“为何这样说?”
宁延之却并未说下去,反提起另一件事,“眼下已尘埃落定,你有何打算?”
沈青萝嗔笑,并未言语。
有何打算,往日怎么过,如今便怎么过,不过是日复一日地熬过去罢了,何来打算一说。按理说,事情尘埃落定,她该从这里出去了,但并没有。
见她不语,宁延之又道:“你当真想在他身侧待一辈子?”
“不然呢?我还能去哪?”
“你若是愿意,我可以帮你离开他。”宁延之说这话的时候已有足够的底气。
也是,昔日的侍郎大人如今已变为丞相,与萧衍并列为宁国首屈一指的人物。
“我自有打算,倒是你,新婚燕尔,莫冷落了妻子。”沈青萝隐隐已猜到了他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