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番折腾令她疲乏,她和衣在里侧躺下,苏渊只靠坐在床头,定定地瞧着她。
“不累吗?睡吧。”她的手搭在他的手臂上,像是一种安抚。
苏渊未动,目光却没从她身上离开。
“我知道你还在气头上,事到如今,既已拜过堂,你就是我夫君,而我也终于明白,这件事或许是命中注定的。”
兜兜转转,她还是逃不出他的手心,索性不打算再逃,她也的确是累了。
苏渊仍没有任何表示,沈青萝眼皮子发沉,还是继续道:“其实初夜那晚见来人是你,我很开心,与这么英俊的一位公子欢好,不亏。”
她大胆地披露心里话,苏渊面上虽没有表露出来,心中却泛起异样。
许是喝了酒,又或者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面前人白皙的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她一身大红喜服本就娇媚动人,再加上这抹红晕,更显娇俏。
苏渊轻叹了一口气,在沈青萝身侧躺下。
她侧身环住他,凑到他怀里,“别气了,好么?我再也不走了。”
她就像是个会勾人的妖精,一旦服软,几乎让人丧失抵抗力。从靠过来的那一刻起,苏渊就想把她揉进怀里,却强忍住了。
怀里的人没了动静,苏渊一肚子火还没消,低头捏住她的脸颊。
“疼。”她仰头嘟囔道,面色微红,楚楚可怜。
沈青萝知道他的火气并没有那么容易消散,就埋头在他颈侧轻轻蹭了蹭,“当日在边关为你挡刀是我心甘情愿的,并非因为其他,只是没来得及思考。后来我才明白,或许我并非对你全无情意,只是害怕。”
“害怕什么?”沉默良久的人低眸问,她就像是一只小兽,覆在他的颈间,软软的,虽在适当示
好,又带着一丝倔强与固执。
“怕父亲会怪我,爱上一个杀了他的人。”沈青萝有意提起这件事。
“不会的。”苏渊在她后背上安慰地轻抚了两下。
“真的吗?”沈青萝仰头,急需得到肯定。
苏渊点点头,目光扫向她盘着的发,那上面插了两只珠花,带着相当累赘,刚刚有一支还戳到他了。
他扶她坐起来,将珠钗取下,当拿到后一根珠钗时,她如瀑布一般的长发倾斜下来,发丝划过他的指尖,徒留几丝柔情。
见他在瞧着她,沈青萝低下头,瞥见身上的大红色,格外扎眼。
苏渊的手落在她的衣带上,沈青萝心猛地跳了一下,正想制止,又强行收回动作。
脱掉她的衣裳之后,他又去脱自己,直到胸膛上那斑驳的疤痕悉数露出来。
沈青萝目光在他身上的疤痕上扫过,“过去的二十五年来,你一定过的很辛苦。”
苏渊倏地将她抱进怀里,下颚抵在她的肩上并未说话,怎么会不辛苦?当过孤儿,当过奴才,上过战场,贫穷过,也富贵了,靠着一腔仇恨死命厮杀下来,才换来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