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不满地瞪了李昭一眼,这个人倒是会拉拢人心,不过才两日便和寨子里的人混熟了,可转念一想,她的确是有事找他打听,便对周围人摆摆手:“散了都散了。”
那些人尽管意犹未尽,但当家的小姐发话,也不敢多做停留,只得悻悻地离开,各做各的活去。
“怎么回事大小姐?”李昭不知从哪拔了个稻草叼在嘴里,痞里痞气的模样与昔日的说书先生相去甚远。
陶夭正对他不满,上前扯过他的耳朵,“行啊,长本事了,不过两天就入乡随俗了。”
“疼、疼,大小姐饶命。”李昭把狗尾巴草一丢,俯首求饶。他并非是真的入乡随俗,只是因上次被她亲了之后无法坦然面对她,故作姿态罢了。
“你跟我过来,有事问你。”陶夭揪着他的耳朵将人拽回自己的卧房,随后还把门关上。
李昭警惕地瞧着她,双手抱胸,“这位姑娘,咱们这样不好吧?”
“想什么呢你?”陶夭松开拽着他的耳朵,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她从从小长在山里,大大咧咧惯了,也不受世俗的礼数拘束,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李昭吃痛,边揉着脑袋边问道:“那姑娘找我来所为何事?”
陶夭凑他近些,压低了声音问:“和你一起被抓来的沈姐姐怎么回事?我听说她在躲什么人?莫
不是逃犯?”
李昭沉默,沈青萝和苏渊的事说来话长,他在宁安城和绥城万般打探也只能说出个大概,更详细的便说不出了,但任谁都看得出来,苏渊对沈青萝势在必得,恨不得将她用笼子禁锢在身旁,本次出逃,他也是担了极大的风险,若是被那人找到……他不由地一个激灵,摇了摇头。
“问你话呢,你倒是说,摇头做什么?”陶夭见李昭面色复杂,又是发抖又是摇头晃脑的,心中的好奇更胜。
“此事说来话长。”李昭沉吟片刻,还是觉得不好插手他们的事,更不好多说些什么。
“那就长话短说,刚才在外面不舍挺能说的吗。”陶夭恨不得立刻把他的脑袋打开,看看里面究竟有什么东西。
“这个不像是故事,沈姑娘就在这,我怎好在背后乱说。”若是往常说书也就罢了,那人总不至于追着他打,但沈青萝不一样,既然与她相识,话说出去万一惹出什么事端,可不是他能承担的起的。
陶夭焦急,当下把他推到门框上,胳膊抵在他的脖颈间,面露狠厉之色,威胁道:“本姑娘想知道的事还没有不知道的,说不说?不说我就在这强了你。”
李昭游历世间全靠一张嘴,一点功夫都没有,陶夭从小跟着寨子里的人打打杀杀,下手不知轻重,一时间二人似是性别倒转,李昭反像是个娇滴滴的姑娘,他想伸手推开她,又不敢碰她,怕太过唐突,末了还是得靠自己的一张嘴,“这位姑娘,冷静,先冷静。”
他还是第一次听一个姑娘对男子说这样的话,这般气势怕是普天之下都找不到第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