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沈青萝醒来的时候,身侧人已不见了踪影,丫鬟小竹端着水盆进来,兴冲冲地凑到她面前,“姑娘,有好消息,快起吧。”
“什么好消息?”沈青萝侧躺在床榻上,单手撑着头,兴致不高。
“公子准你出去踏青,门口的守卫也撤了。”
“当真?”沈青萝当即坐起身,仅着中衣小跑向门口,那两个守卫果然已不见了,原本恹恹的神情被兴奋所代替,她关上房门,招呼小竹伺候梳洗。
西楼的衣裳大多繁琐,颜色艳丽,沈青萝挑挑拣拣最终选了一件相对简单的白色衣衫,刚穿戴完,牡丹便敲门进来。
“公子怕你一个人落寞,叫我同你一起。”
牡丹曾帮她传过信,虽不说十分可信,却也比旁人好许多,沈青萝应下,与她一同出了西楼。门口处正停了辆马车,俨然已等候多时。
从西楼到郊外有一段路程,花妈妈不但准备了马车,还派了两个小丫鬟跟随,瓜果吃食带了不少,这架势俨然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出游。
沈青萝知晓苏渊不会放她单独出门,遂没再计较,与牡丹携手上了马车,两名小丫鬟坐于马车门口,花妈妈又叮嘱了几句,车夫才驾车离开了西楼。
沈青萝撩开马车窗口的帘子朝外头看去,城中人来人往,路边有叫卖的小摊,有赶路的行人,也有大摇大摆四处闲逛的,悠闲肆意,好不快活。
马车过了一座石桥,两岸郁郁葱葱,石桥一头谁家院里的杏花探出墙头,缤纷娇俏,美不胜收。
自打入西楼,她只有去将军府那次出来过一趟,还是夜晚,其余时间均被困在楼中,今日瞧见街边景色,心情不禁舒缓许多。
“我今日是沾了你的福,才有机会一道出来。”坐于另一侧的牡丹和沈青萝一样对外头的春日充满好奇。
“哪里的话。”沈青萝应和道,平心而论,她不愿提起苏渊,奈何事与愿违。
果然,她的话刚落,牡丹便感慨道:“公子对你当真不错,何时我才能遇见这样的人呢?”
先有花妈妈,后有牡丹,她们都充当苏渊的说客,可沈青萝着实没发现苏渊对她好,相反,他对她做的那些事,令她无法容忍。
“为何这么说?”沈青萝不禁有几分好奇。
“你当真不知?”牡丹问道,在瞧见沈青萝一脸惊讶后,方才继续说:“西楼的女子纵使是花魁,也免不了要同各色的客官打交道,公子虽限制了你的自由,却也保全了你,况且他独宠于你,何其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