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萝对苏渊的表现很满意,她旁若无人地站起来,还自顾地拍了拍衣裳可能沾到的灰尘。他这般恼羞成怒很可能被她猜中了心思,但她心下又极为不解,他不该看上她,或者说……
果然,苏渊仰头对上她的目光,伸手摸了一下唇,那上面还沾有从她唇上染的殷红脂粉,“你怎知我看上的不是你的身子?”
沈青萝低眸,将眼底的慌乱掩饰,抬眸时已换上那副无所畏惧的笑,目光不自觉地瞥向苏渊的身下,轻蔑道:“我还以为苏公子忍辱负重二十年,有多大的能耐,不过也同寻常男子一样,沉迷女色。”
苏渊站起来,面色阴沉得像压成的黑云,他踱步到她面前,一股冰冷的,几乎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席卷着她。
沈青萝面不改色,双眼就那样看着他,如一汪平静的春水。
她以为他会暴怒,像上次那般在她身上发泄情绪。
可焦灼半盏茶的功夫,他只伸手触摸她的面颊,阴沉的气息收敛几分,漫不经心地说:“你那不懂事的弟弟夜里着实吵了些,我在想要不要拔了他的舌——”
“你敢!”她打断他的话,她现在是小说中的沈青萝,必须护沈青松周全。
可她的脑子中又忽然晃过一个大胆的想法,如果她摆脱沈青萝的人设,会如何?
正想着,一阵剧烈的头痛席卷而来,她伸手扶住额头,这难道是提醒她不许改设定?
若有朝一日她能出去,定要把那个鸽子精作者找出来,好好问候一番。
见她神色有异,苏渊抿起嘴唇,“别在我面前耍花招。”
是了,她有把柄在他手上,需得被他压制。
头痛减缓,沈青萝定了定神,思索应对眼前这个超级大麻烦的对策,这个故事的完结与否,必然与他息息相关。
“我当真以为你无所畏惧了,到底还是被我戳中软肋。”苏渊的手指从她的发间穿过,带了一缕发丝到鼻间轻嗅一下,脸上尽是玩味。
沈青萝任他动作,并未闪躲,“以稚子威胁人,当真卑鄙,让青松到我身旁来。”
听见卑鄙两个字,苏渊神色微变,又很快恢复如初,“让他来西楼?亏你想得出来。”
苏渊的这句话有道理,她想让沈青松在自己身旁,好歹有个照应,可这里到底不是什么正经地方。
沈青萝沉吟片刻道:“我希望你能为他寻一奶娘和一教书先生,除了照料他的生活起居,还要他像昔日在丞相府那样,学习文章。”
听了这话,苏渊面露嘲讽,“你弟弟现在不过是我的阶下囚,你却想让我把他当少爷一样供养,莫不是在痴人说梦?他和你一样,也是仇人的子女。”
“有我一个还不够吗?他不过是一幼童,不是你的对手,你的仇恨大可悉数报复到我身上。”
听她这样说,苏渊松开手中的那缕长发,单手托腮,陷入沉思,他的眼神却落在她的身上。这样的神情,显然又在算计她。
“我有什么好处?”苏渊的眸子下移,落在她白净的脖颈上,伸手拨开她的衣襟,露出一片肩,肌肤白皙,上次留下的印记已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