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远远地勒住马,原地转了几圈,向他挥挥手,一甩响鞭,绝尘而去。

涌动着的沉默里除了因长公主的归来带来一丝亮色外,朝中还有另外一桩喜事。

萧方为秦槐和樊盛玉赐了婚。

除了季云祺和俞相支持他,其他人都或多或少有所非议,包括秦槐和樊盛玉两人。

萧方看得清他们两人眼中含的期待和顾虑,为他们力排众议,不光赐婚,而且亲自主持了他们的大婚典礼。

“人生苦短,”他对他们说:“下一世不论爱与不爱,都不再相见,不如珍惜当下。”

秦槐和樊盛玉都不由自主去看季云祺。

萧方只在旁边笑。

哪怕对别人说得再好,他和季云祺却不能这样放肆。

能光明正大地牵手,已经是冒天下之大不韪,朝中也有人上书,让他无论如何也该考虑充实后宫,好让皇族后继有人。

能顶住这样的压力已经不易,再之后,无论是他娶还是季云祺娶,都是断不会被容许的事。

所以能看到秦槐和樊盛玉穿上大红喜服,叩拜礼成,也多少算是弥补他心中的一些遗憾。

一个月后,俞相终于能够放下肩上压了数十载的担子,牵着萧方的手,只问了一句:“夑州?”

萧方答他:“我们一定会夺回来。”

俞相微笑点头,安然闭上眼睛。

再一月,秦槐拜相,正式从萧方手中接过老师的紫绶金章。

这个原本只想独善其身浪荡自由的人,心甘情愿为自己套上枷锁。

在萧方对他说“从今往后辛苦你”时,秦槐粲然一笑:“愿为大檀披肝沥胆,至死不悔。”

除此之外,还有一桩喜事却没有多少人知道。

邢阳早有说了亲的姑娘,本该去年就成亲的,却接连两次被出征打断了安排。

萧方和季云祺轮番上阵劝说,邢阳死咬着不肯松口。可逝者已矣,活着的人吃再多苦,也不可能让死去的人复活。

最后还是他们硬把邢阳绑去了婚堂,嘱咐他以后好好对人家姑娘,还有许多新兵蛋子等着他去训练,还有很多阵型等着他去操练。

既然时间不能后退,那他们这些活着的人,也应该向前走。

暖暖几次三番给萧方来信,问他

——我云枫呢?老早之前就说要出远门,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

——老哥你不要看云枫老实就总欺负人家。

——上次那位木太太有没有又出书啊?求代购!求太太签名和飞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