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到书的人差点以为自己年纪轻轻就老眼昏花了, 找了一圈人看过, 才敢确认,那第一个名字就是太后没出阁时的闺名。

后面还列了四个名字,光看这小鸡啄米的姓氏,就能猜到是哪四位。

这一下可算是群情激奋,原本还有人想议论着那天皇上迎接季将军回城的事,也很快被这一波热浪碾压过去。

戏本子排起来不容易, 可话本子编得快,各家酒楼里的说书先生手中的抚尺拍得啪啪响,扯开了嗓子招揽客人,专捡最精彩最吊人胃口的段子讲。

得了闲的人便分头去找自己得意的地方, 爱的同一个故事, 在座的都是同好。

也有人不甘寂寞, 非要拉人同行。

“走啊, 去听张先生的书,今儿正讲到质子被俘那段儿呢!”

“不看男男,我要去听卿卿小可爱,昨天程先生刚讲到人被掳进将军府呢, 今天就能嘿嘿嘿了,我可不能跟你在这儿耽搁。”

“你们听的那都是什么辣鸡,影卫最高!跟我走吧!”

“不听虐文, 渣攻贱受不是我的菜!”

拉不拢的不欢而散,拉得拢的欢天喜地,去给自己喜欢的摇旗呐喊。

先生们也都善于察言观色,每每卡断的地方都把人吊得不上不下。

“那景王爷定睛一看,床上竟躺着个雌雄莫辨的美人,人已然昏了过去,只一截雪白的臂膀在轻纱下若隐若现。”

“他正待上前解开绑缚,那美人已低低呻|吟一声,睁开一双含情妙目,恨声道:‘乱臣贼子,我今日落入你手中,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一听此言,景王爷眸光一寒,两指拈起他的下颌,冷冷道:‘想死?哪有那么容易,本王有几千种法子,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说罢,双掌齐下,只听嗤的一声,那人身上仅覆的一点薄纱,被尽数撕落!”

说书先生抚尺一拍,漫不经心喝了一口水,常来的人知道,这就是一段讲完了,都嗷嗷叫起来。

“先生,继续讲啊!再来一段!我不差这几个铜板!”

“先生,我有个朋友想知道下面发生了什么!”

“打扰了,我就是那个朋友。”

先生见惯了这世面,一捋胡须,面带微笑。

“太后严令,说书要分级,有想听下文的朋友,可以入我唯爱痞会员,无广告,海量精彩书籍无限畅听。诸位运气好,今日会费挥泪跳楼价,只需要四百九十八个铜板。”

下面哀嚎声一片,有人愤愤不平说:“书都没这么贵的!还满大街都能买得到!这明摆着抢钱啊!”

“此言差矣,先生认字,你也认字吗?知识就是力量,知识就是金钱——by太后。”

“认字了不起啊!”

先生笑道:“对啊,认字就是了不起,认字就是可以为所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