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方恍然大悟,难怪刚才就觉得这人看起来有点眼熟,等一开口,立刻就想起来了。

这不就是当初跟他在宫里比赛第一友谊第二的野驴兄么?

当初他觉得小伙子愣愣的,倒是有个腿劲的本事,没舍得给他安个刺驾的死罪,让季云祺带去军中,没想到入了传讯营,这倒也是人尽其用。

“云祺……季将军赢了,是吗?”

“是!”叶闾更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脸兴奋,与之前的传信人相比,竟没见多少疲惫:“将军令人东西夹击,把北蛮子烧得鬼哭狼嚎,跑得比什么都快。”

萧方在大悲的打击下,一时没能缓过劲:“那现在的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是秦槐先反应过来:“你是什么时候从少阳关出发的?”

他问的是萧方这边的人,那人立刻挺胸答道:“回公子,是腊月二十凌晨!”

“你呢?”

叶闾也毫不犹豫:“腊月二十一傍晚!”

众人面面相觑,终于长长松了一口气,萧方甚至有些哭笑不得。

少阳关那边已经积雪不浅,在之前送战报时,就有马匹不便行走的地方,只能靠两条腿找去下一个驿站。

原来不是战报出了问题,而是野驴兄实在太能跑。

这一场虚惊几乎耗尽了萧方全部的力气,要不是有季云枫在身后撑着他,他甚至都怕自己会站不住。

“云枫,赏。”

季云枫领命,带着三人打赏下去,萧方才靠在门上苦笑:“幸亏你们来了,否则我……”

“没有否则,”樊盛玉也拢了披风,一只脚跨进了门槛:“云祺还真是了解你,生怕你担惊受怕,结果早赶晚赶,还是差一步。”

对着这两个人,萧方也不摆架子了,赧然道:“也是我不好,我该相信他的。”

“我的牙快被你们齁掉了,不过这事不能轻饶他,等他回来,您可得好好罚他,”秦槐笑嘻嘻地跟在后面:“皇上,大过年天寒地冻的,我们两个跑来送信,有没有赏呢?”

“赏?”萧方有点发愣:“要赏什么?”

这两个人平时也没要过什么,这些事也从来不是他管的。

樊盛玉在前面回过头来,微微一笑:“赏两杯酒如何呢?”

萧方嗤地一笑,不由莞尔:“两杯怎么够,今天可是除夕,不醉不归怎么样?”

就算是从前回老家过年,萧方也没喝过这么多酒。

明明想的是让樊盛玉和秦槐醉在季府的,结果最后却不知怎的,变成了这两个人车轮战一样灌他酒,慌得季云枫在一旁频频为他挡酒,在四个人里最先醉倒。

他隐约记得樊盛玉提议饮酒作诗,被其他三人一口否决,都不想玩费脑子的东西,最后勉为其难行酒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