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他什么时候偷偷勾引皇上!”太后咬牙切齿:“我就知道,季家从上到下每个人都满腹心计,连我爹都被他们蒙骗了!”

“娘娘说的是。”

太后哭了半天,可宫里的人都司空见惯,除了张祥成还在跟她一唱一和,其他人都低着头不说话。

她自己也哭得没意思,抽泣着止住了眼泪,琢磨着要不要像以前一样,再去太和殿上哭,可这毕竟是他们娘俩的事,又跟以前不一样。

太后寻思了半天,突然吩咐:“张祥成,你去给我拿条白绫过来。”

张祥成被这话吓了一跳:“娘娘,万万不可,皇上现在也只是在气头上,很快就会来跟您赔不是,可千万不要想不开啊!”

“我才不会想不开!”太后恨恨地咬牙:“他不把我放在眼里,是吃定了我舍不得他,那我就死给他看,张祥成,你现在去皇上那里,就说我气得要悬梁自尽,让他过来看看!”

“这……您会不会有危险……”

“有什么危险?我是三岁小孩吗?”太后飞快地打断了他的话:“就做个样子而已,吓吓他!”

几番催促下,张祥成只得离去。

太后擦擦眼泪,指挥宫女把白绫搭上房梁,踩着凳子爬上去,焦急地等待着。

她从来没有站这么高过,也没有从这个方向看近在咫尺的白绫,甚至能感觉到白绫的柔软在摩擦她的下巴,紧张得手脚都在发抖。

“张祥成怎么还不回来!”不知是不是心里太害怕,她觉得脚下的凳子都摇晃着不稳:“去看看。”

等在下面战战兢兢的宫女立刻有人应了一声,低着头小心地小跑出门。

又出去了一个人,太后心中更是七上八下,腿抖得厉害,甚至在想,万一方方不来,这一出可该怎么收场。

儿子从未这样忤逆过,她越想越担心,越担心越是六神无主。

宫外由远及近传来匆匆的脚步声,像是有人飞快地跑过来,张祥成的脸在门口出现,刚刚喊了一声“娘娘”,太后心头一紧,脚下一崴,踏脚凳咕噜噜被踢得滚翻出去。

慈宁宫中惊叫声一片,谁也没想到太后居然在没有任何警示的情况下,真的悬梁了!

张祥成面色惨白,腿脚发软,跌坐在地上,颤声指挥着:“快……快上去……把娘娘救下来……”

在一片哭叫吵嚷声中,太后终于被人从白绫上解了下来,抱住她的宫女一探着她的鼻息,登时吓得尖叫嚎啕起来。

眼看唯一的靠山出了差错,张祥成眼睛一翻,差点晕厥过去。

慈宁宫中一片鬼哭狼嚎,可这些吵闹尖叫还没来得及到顶峰,太后突然一个利落的鲤鱼打挺,自己又起来了。

张祥成也仿佛被打了鸡血,喜极而泣:“太后醒了!太后万福吉祥!”

四周人欢呼声雷动,只有太后皱着眉,像看一群神经病一样看着他们,喃喃自语:“操!什么鬼?”

***

萧方现在的心情很复杂,事情似乎总是在向他想不到的方向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