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刚刚你和师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呀,让徒弟看看能不能替你们解忧?”
她打量涂子脸色,看他这会儿比之前和煦多了,才拿捏着语气问道。
“哼,老东西嫌山上东西不好吃,让我下山去给他买一份来。他自己有腿怎么不去呢,到下面一趟很难嘛?自己懒就算了还要支使我,难道我就有时间下去了吗?”涂子边说,边觉得自己更生气了。
宋无歧皱起一点眉头,虽然这语气这理由都好像很符合实际,但是他们真的因为这种小事搞得谁也不理谁?
涂子看她一脸不信的样子,立马又瞪了过来,兼之谆谆告诫:“你别觉得这是小事啊,谢燃现在是不会下山的术法,等他学会以后,看受累的是他还是我。”
宋无歧茫然地回答:“他是徒弟,如果下山很方便的话,也没什么不能做的。”
“奴性!”涂子气得跳脚。
另一边谢燃将糊子拉走之后,得到的却不再是如此敷衍的回答。
“如果你现在可以选择做一件事救你师叔的性命,但是完成之后会虚弱数日,你会去做吗?为师保证绝不会伤及你的性命,也不会伤到身体的根基。”糊子难得正襟危坐,目光炯炯地看向他,教他不得不认真思考。
“!!!”
谢燃神经立刻紧绷起来,他从第一日被糊子要求拜师就在想了,以玄门长老的地位找一个好弟子不难,按理说传说中的高人点拨自己两次,看自己不领情便也会离去了。可是糊子当时却大有不让自己拜师不罢休的架势,他那时便觉得此事必有一个理由。
如今果然来了。
倘若是初识之时,他知道自己的用处仅仅是为了救一个陌生人的性命,可能还会有不知如何的危险,必定会拂袖离去。但是这些天相处,两位师父对自己二人毫不藏私,教给他与无歧的都是货真价实的本事,明明玄门中众人对自己二人颇有微词,他们依然毫不犹疑地选择保护自己二人。
人心都是肉长的,他如今知道此事,关注的重点已然变成了其他。
“师叔他——遇到了什么困难?”谢燃忧心忡忡地看向师尊,完全没有想到如今还会出现威胁到涂子生命的事情。
“他命中的劫数,都在这里了。”糊子见谢燃果然没有疑问,心中暗暗舒了口气,然而想到要将往事复述出来,他的眉头又不自觉锁了起来。
待到将一切讲述清楚,已经快到傍晚时分。糊子将往事说完,心下已是十分郁结,不忍再与小徒探讨此事,便粗略交代了他接下来几日的练习内容,便独自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