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副姿态落进其他人眼里,就变成了揽抱和依偎。
远离了城池之后,穹顶从浓黑变成了一种色彩丰富的黛蓝色,只有一把赶路火把的荒野在天光下只能看到模糊的轮廓,看不到人,也看不到家,只有连成一片的天和地。
寒冬又为这里罩出了一层额外的万籁俱寂,鸟不鸣、蝉不叫,让这个随意驻足的地方显得尤为空旷安静。
要是身后没有脚步声和马的响鼻,李意阑觉得咳一通下来能跟知辛这么坐在这里也挺值的。
可他靠着的知辛却有点后悔,在想几个时辰之前,要是想法子留在午州驿站不走就好了。
有一刻李意阑在空气中捕捉到了几声脆响,虽然看不见,但他还是跟知辛说道:“附近好像有条大河。”
既然是“好像”那就说明他不知道,知辛笑着给他解惑:“是有一条河,叫悬河,可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么黑,应该看不见河啊。”
“冰裂了,”李意阑正说着,耳朵里霎时又听见了几声,他辩了一下说,“似乎还结得挺厚。”
知辛聚精会神地听了一圈,无奈地坦白道:“你耳力好,我什么都没听见。”
李意阑暗道在自己没受伤之前,耳力确实能说不错,现在只是比普通人略为灵敏一些。但他不会说这种扫兴的话,因为他能感觉到知辛在担心自己。
他笑了笑,“嗯”了一声带过了话题,佩服地说:“但没看见你都能知道,知辛,有时候我会觉得,你好像什么都知道。”
知辛啼笑皆非地说:“这么高的帽子我可戴不了,远的不说,就说你觉得我无所不知这件事,我就不知道。至于这条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