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正骁低着头不说话,待荀飞光回过头,快步往外走时,展正骁望着他翻飞的袍脚,膝行几步喊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国公,您忍心看我朝二万万百姓在敌人铁蹄之下心惊胆战过活?”
本朝初立几十年,高祖为家国计,重文抑武,现如今满朝文武,找不着几个能上马统兵的大将,纵使有将,也不过蔡安之流。
若只北面有敌情,皇帝无论如何都不会将荀飞光叫回去,然现如今朝廷遭南北夹击,一个不慎,怕国家要颠覆,故皇帝亦不能不着急。
荀飞光的脚步再次一顿,朝韶信说道:“送展侍卫去去休息,准备马匹粮草,我们傍晚出发!”
展正骁在后头给他的背影磕头,而后被韶信带去休息。
荀飞光在主屋内盘坐,双手放于膝上,手握得极紧。
沈歌原本醉得七八分,坐在马车里一摇一晃往荀家别院走时,他想着等会儿就要朝荀飞光告白,不由又紧张又兴奋,硬生生把那点酒意都兴奋没了。
蛮子坐在前头驾车,沈歌隔着帘子低声问他:“蛮子,你觉得荀哥若是知道我心意会如何?”
蛮子不答他,沈歌自顾自地说下去,“你们亦说无亲无故的,荀哥这般对我好,定是对我有意,我开口说这话总不至于会吓到他罢?”
“应当不会,荀哥是何人,不过小小的一个表白心迹罢了,难不成还能令他色变?”
“哎,早知我是否先与绿枝及韶大哥打听打听比较保险?”
沈歌嘀嘀咕咕一路,快到荀家别院时,蛮子问:“夫子,你要嫁与荀大人当男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