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胡人一直是心头大患,可大晋偏安江南已久,百姓早已麻木,名门士族更是纸醉金迷,边疆两军对垒,秦淮河畔却依然夜夜笙歌。
王述之倒是比往日更加忙碌起来,每日除了上朝便是去幕府,时时关注着北方的消息。
如此一日日过去,幕府众人看向王述之的神色越来越诡异,见他在各种目光下依旧神色淡然,赵长史终于耐不住心中好奇,凑到他跟前,清了清嗓子:“丞相……”
“有事直说便是,吞吞吐吐做什么?”王述之抬眼看他,似笑非笑。
赵长史差点呛着,笑了笑:“属下许久不曾见过晏清公子了,不知他近日可好?”
王述之不着痕迹地四处扫视一圈。
众人提笔的奋笔疾书,翻书的皱眉苦思,全都是聚精会神的忙碌模样,耳朵却早已支楞起来。
王述之哭笑不得,面上却颇为淡然:“晏清最近身子不适,我让他在府中歇着了。”
四周有一瞬的寂静,所有人都只有一个念头:晏清公子都好几个月未露面了,这身子不适该不适到何种程度啊?不会是被丞相金屋藏娇了罢?
想到这晏清公子颇有能耐,如今却因丞相的宠爱埋没才华,赵长史心底泛起一丝遗憾,脸上倒是不敢表现出来,只叹道:“唉……想不到竟是生病了。”
幕府中都是聪明之人,善钻营的也不在少数,除了当初被撵走的丁文石,其余都对司马嵘极为客气,即便一开始有心中不服的,共事相处日久,对他也逐渐佩服起来。
如今不管真假,既然听说他生病了,少不得要表些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