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外之意,若是不交代,此事必然要传入丞相耳中。
司马嵘与陆子修并不熟识,谈不上信任,更何况今日又亲眼目睹他与传闻截然相反的一面,自然不敢再小瞧他,想了想,轻轻一笑,从容道:“若丞相从未怀疑过我,仅凭你空口白牙的胡诌便能叫他相信么?若他早已对我起疑,你说与不说,于我而言,有何差别?”
陆子修双眸中骤然显出几分光彩:“这么说,你承认自己是冒充的了?”
司马嵘牵起唇角:“是又如何?你打算以此要挟我?”
陆子修并未将他的话放在心上,虽早已有所猜测,可亲耳听他承认还是免不了一阵激动,眸中的算计骤然被紧张取代,有些失控地抓住他双肩:“元生他……”
“活着。”
陆子修抿紧双唇,沉默地点了点头,或许是心弦绷得太紧,猛然放松下来,竟不知该如何应对,半晌才将他放开,转身面对夜色深吸口气,又缓缓吐出,低声问道:“他还好么?”
司马嵘顿了顿,他自认不是善良之辈,哪怕让别人替自己受死都能做到心平气静,可想到这个素不相识的元生却莫名升起一股内疚,不由皱眉:“我未曾苛待过他。”
陆子修再次点头,再次转身时已恢复冷静,又问:“他在何处?”
“离京城甚远,请恕我无可奉告。”
陆子修沉了脸色:“你当真不怕我告知丞相?”
司马嵘不甚在意地笑了笑:“陆大人若是能替我守口如瓶,我定会将元生完璧归赵,若是不能,你恐怕有生之年都难再见他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