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许实际上是很想纠正他的说法,不过转念间又回想起来在香车中两人额间相触的画面,温热的触感隐约还在,哪怕是她这么厚的脸皮也不由觉得有点发烫。
半晌,她极不自然地揩了揩,“说起来……李恪臻去哪儿了。”
“哦,他么。身子受了点伤,我本想给他一刀痛快了结的,但在下比较好奇李恪言准备拿什么来换你们俩的命,如此,便留了他一条狗命。”
容许其实是很想纠正他是猪命。但略一犹豫觉得这话太不是时候了,撇开李恪言不谈,好歹李恪臻对她还是老好的,而且他们俩此刻应在共同战线上。
但回想起之前不经意的那一瞥,李恪臻肩处栽的那把长刀,横倒在地上的样子,就不由得有些悲从中来,犹豫道:“……那他还好吗?我想去探望一下。”
赵虔诚笑,“可以。不过容小姐。我想你还是先吃饭吧,菜已经备上了。”
……
淮南王府。
李恪言皱着眉翻身坐起,回想了一下先前的事,对于自己莫名其妙倒在房间里这件事显得有些无法理解。
“卫谦。滚进来。”
“…………”卫谦直接从横梁处倒挂下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仔细看的话,那张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不自然。
“不出所料的话你把我打晕扛走了?你想死么?容许和李恪臻也落在他们手上了?”李恪言此时真不知该以何种表情来面对这个人。
他的命很金贵,是卫谦优先要保的对象,可就算不提容许,李恪臻落到这种不知来路的势力手上,十有八九也是凶多吉少,等林贵妃回过神来,首先要对付的就是他们。
“已经通知林贵妃那边了,宫里正在暗中派人找,毕竟丢失一个宗室子弟所能引起的滔浪过大,出动的似乎都是暗中势力。这件事不适合大肆宣扬。”
果然,宫里已经知道这回事了。
“有时候本王觉得你真不懂我。瞒不了多久的。”李恪言明亮的眼眸暗了下去,房间里透进的天光投在他的脸上,柔软的发丝不经意间滑下一缕,在他眼间罩下一片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