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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暖得就想谢涟的目光。他正抱着孩子给桓道怜瞧。

桓道怜拨弄着,忍不住俯身亲了亲,问道:“可取了名字?

谢涟道:“大字叫炜,你觉得呢。”

桓道怜便喃喃念道:“彤管有炜……”点了点头,“光辉灿烂,是个好名字。”又说道,“你会好好待他吧。”

谢涟笑望她一眼,带点责怪,却全无严厉。

桓道怜却并不回应,依旧是淡淡的模样,道:“该给我写一封休书了。”

谢涟这次意识到她不是在开玩笑。却并没有立刻驳斥了,而是将孩子交给乳母,安放好了,才安静的在桓道怜身边坐下,问道:“这话从何说起?”

桓道怜望进谢涟的眼睛里,带些叹息,带些难过,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柔着:“我自七岁时遇见你,到如今也十一年了。我很早之前——在知道自己要嫁你之前,就一直仰慕你。想着能与你相守此生于愿已足,再不敢多求。结果我还是错了——谢郎,人总是不知足的。自嫁给你之后,我才知道,其实我想要的远远不止这些。若得不到,我这一生都不能畅意,也许终会反伤到你。可是,你注定不会给我那么多。还不如我早早抽身离去,免教日后伤情。”

谢涟沉默着,烛火明暗,跃动在眼睛里。

许久之后,才将手覆在桓道怜手上,凝视着,道:“说说看,也许我能给呢?”

桓道怜笑着摇摇头,“不可能,你心里还有旁人,我觉察得到。我想着,你不能娶她,许是门第不当?如今你也有了子嗣,该可以抬她入门了。我不想和别人分抢,更不忍你一生苦恋不得,不如离去。”

谢涟不语。她便从枕下檀盒来打开——那里面放这一枚同心结,一直银丝福寿荷包,完好如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