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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侄子走路还蹒跚,大点的那个也才三岁出头,都咯咯笑着追着他的手。半晌,小的那个终于猜对了,往前一扑就抢到手里。便研究着往嘴里送。

司马煜就在一旁瞧着,戳弄他,道:“叫阿爹。叫阿爹就给你好的。”

孩子虽小,却也知道阿爹是不能随便叫的。便护了青梅退了两步,黑瞳子瞧着司马煜。司马煜便静默下来,半晌,方勉强笑道:“不叫阿爹,梅子咬你哦。”

孩子以为他要去抢,赶紧填到嘴里去,立刻便被酸得连梅子带口水流了满地,眼泪都出来了。

司马煜便哈哈的笑了起来。

大些的孩子已经懂点事了,想来是家里教过了,见司马煜又有东西拿出来,马上叫着“阿爹,阿爹”便扑上来要抢。

阿狸眼睛里便有些酸。

春光晴好,万花流落。却再入不得她的眼。她逃一般的回了徽音殿里,只觉再无颜见司马煜。

她知道,他其实是想有个自己的孩子的。

她将两个小堂侄送出宫去,称病拒驾。

自阿狸将两个孩子接来,太后也已经有些日子不爱见她。然而听说她病了,还是差人来瞧她。又劝她,庶子不也是要叫她娘的吗?都是一样的。或者就抱来自己养,也比别人的强。

阿狸只默不作声。

她既然装病不接驾,其实就是许了的。

美人捧了汤羹,羞涩的侯在式乾殿外。

她侯了足足大半个时辰。露水起时,殿里终于有人出来接引,道:“进来吧。”

阿狸在显阳殿里,只觉心口被重重的一撞,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心想,尼玛。不及格就不及格吧!这糊里糊涂的一辈子,终于要有个定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