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秉正便笑道:“好……长乐坊博雅轩前有灯谜,年年都是最热闹的。我当年还在那里赢过一副探花郎的字……”然而话说到这里,便噤声了。阿客也不去追问,只岔开话,笑道:“臣妾听说昆仑奴的面具,也十分别致。”
苏秉正却自己又说回去:“是啊,昆仑奴的面具也别致。朕当初为什么就非要选秦鸣桥的字?”
那风吹得阿客冷。她道:“想是陛下惜才。”
苏秉正只摇了摇头,声音透过胸腔传递过来,低而沉,“是阿姊瞧上了那副字,朕逞强非要帮她赢过来……”他沉默下来,想是又记起当年引狼入室的往事,难免痛恨。片刻后却又带过,笑道。“也并不是什么大事——倒是,你竟知道秦鸣桥?”随即又自做解答,笑道,“对了,他曾向你提亲过。当日朕问过你为何拒绝——你说是父母做主。如今可否告诉朕实话?”
阿客想了想,道:“确是父母之命。然而令臣妾选,也是要拒绝的。齐大非偶,倒无关旁的理由。”
苏秉正沉默了片刻——略略觉得心里平复了些。齐大非偶。当日阿客选择秦鸣桥,大约也只是因为门当户对,无齐大非偶之虞。并非就因为她有多么喜欢秦鸣桥。
两个人便这么立在风里琐碎的闲谈。苏秉正总不能拜托往事,于言谈中不经意就提起,阿客便也曲曲折折的开解——她是想将他心中一切结都打开的,却也知道不能。只能默默的想着,要在这一辈子多爱他一些。若能聊作补偿,也是好的。
这一夜悠长,却也有尽头。到最后也只是相拥入眠,不曾缱绻缠绵,可听他鼻息沉稳在她身旁入睡,便也觉不负芳景年华。
可这芳景与年华,终究是不能长久的。
尚未出了正月,前次叛乱的匪首头目们,便被押解回了长安。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赶着去参加婚礼,当然不是我的我是去当伴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