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笑道,“早消气了。我琢磨着小郎君眼下是在为旁的事生气。以往两个人闹别扭,都是小郎君先服软。这次小郎君不肯俯就,非要等表姑娘先道歉不可,谁知表姑娘就真晾了他小半年。他是又生气,又下不来台阶。故而今日以为是表姑娘派来的,才非要端起架子来。若知道不是,怕又要闹腾一阵子了。”
云秀和令狐十七两小无猜,比亲兄妹还要亲近些。丫鬟们见惯了,都不将云秀当外姓,故而敢拿来说笑。
令狐韩氏却显然没料到,又问,“他们两个常这么闹?”
丫鬟们都笑,“在一起时,三天两日,总要闹这么一回。”
“他这阵子消沉烦躁,也是为了这件事?”
“这就不知道了,但想来多少有些原因吧。”
令狐韩氏便沉默下来。
云秀依稀觉着不好。
她想,令狐韩氏一直想让令狐十七尚公主,大概不大乐见他和旁的外姓姑娘走得近吧。
话又说回来,她和令狐十七虽感情上比旁人亲近,但实际上天天吵来吵去的,也说不上有多喜欢对方当然,他们之间好像也不必用“喜不喜欢”来维系,早已天然就将对方当最亲近的兄妹,不高兴了只管说,说不听只管闹脾气,不必去避讳和顾虑什么。
但又好像不管怎么说,怎么闹脾气,下次见面时也还是各自我行我素,至今没磨合出什么成效来。
这么一想,又觉着令狐韩氏这顾虑,未免太多此一举,太不讲道理了些。
总之随她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