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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曲到终章。

太后倦倦的睁了眼睛,难掩失望的神色,“让他们都下去吧。”

年老的宫司上前服侍她起身,宽慰道,“确实欠了些火候,这些年教坊真是每况愈下了。”

太后道,“……我记得杜秋也是教坊出身?”

宫司道,“是。”

“这阵子怎么都没见着她?”

宫司道,“她给六哥儿当傅姆去了,如今住在漳王府。要宣她过来吗?”

太后道,“不用了。”

天际熹微,夜色已悄然沉下。宫司正要搀扶她进内室歇着,太后挥了挥手,道,“你们都下去吧,我吹一会儿风。”

大殿里空荡荡的,深秋晚风穿窗而入,吹得纱幔扬起。太后揽衣行至窗前。兴庆宫正殿这长安城中央主轴线最高处,远望只见群殿沉沉在下。华灯初上,远处万家灯火,如珠宝滚落满地。

太后厚髻繁簪、重衣曳地,雍容的望着眼前匍匐在下的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