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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夜晚不堪细想。

她被人猪一样粗蠢的玷|辱,不明白上苍给她此番磨难究竟有何用意。她所精读、所领悟诸般天道,无一字同当夜之事有关。

她只感到空洞、茫然,也许还有世俗所谓之悲愤羞耻,她全身都为这情绪而发抖,却又不知有什么可发抖的。

旁人都认为她慈悲且智慧,可她所谓智慧,甚至不足以令她体悟到强|暴究竟伤害了她什么,自然也就开解不了这个被强|暴的女人。

时间依旧在推移。天明之后,便是中元法会。

很久之后持盈依旧想不通,为何她当日还能平静的沐浴、斋戒,前去讲法。

她讲得一如所料的糟糕——道心已乱,道法怎么可能明悟澄澈?

听讲之人一面传示她的内衣,一面纷纷说她徒有虚名。

所有都在传她的风月,还有人假作为她辨污,要她解衣以示清白。

木兰观的道姑们匆匆要护送她离开,不知是谁自后面踩住了她的衣袍,慌乱间扯开了大片衣衫,露出了脊背上——据众人所说是欢好的痕迹。

可她只记得前一夜行寂指甲修剪得参差,抓得她手臂和脊背一道道血痕。痛苦至极,何谓欢好?

所幸她终于在众人护送下逃离了,并未被当众处刑。

回观之后,她写下了防治瘟疫的药方,要人送去各处诊馆、药堂。

而后便又有人来闯她的精舍。

“和尚睡得,我睡不得?”“都是破鞋了,还当自己是贞妇烈女?”“背地里不知偷过多少汉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