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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风冷气清,暗香飘渺。却有一声闷哼自一门之隔的隔壁传来,随即便是一阵粗重的喘息。

云秀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却已下意识的将隐身的披风兜帽带好,手伸进乾坤袋里,准备好了武器。

而后便听隔壁人道,“……你打算何时带我回去?”

——竟是那女冠子的声音。

云秀便知自己是闯进别人卧房隔壁的书房里来了。她正待逃离,偶然间一侧首,却不由被房中陈设稍稍分去了心神。

——窗下案上陈设着炉瓶三事,秘色瓷甁中新插了月季花。月季本是丰腴美艳之花,用来做花供未免容易满而无奇。可那插花之人妙手搭了一枝高而瘦峭的花苞,两攲疏叶无花的斜茎,却将饱满绽放之花压得低而边缘,陡然便显出一股孤雅不群的意趣来。

墙前书架、墙上挂画……也无不别致精妙。

云秀不由便想,这女冠子必是十分高洁孤傲之人——随即便又记起她媚眼如丝的倚在门前剔着指甲看人的模样,脸上再度滚烫起来——也许,也没那么高洁、孤傲……

因这一拖延,隔壁的话便又听来几句。

那男人似是有些不耐烦,道,“怎的又说起这些了。”

女冠子便道,“月如秋扇,花疑春雪……”云秀正感其言之悲哀婉转,那女冠子却顿了顿,转而直言,“我已受够了眼下的日子。你当日赌誓说要娶我为妻——如今我愿意了。”

那男子却嗤笑一声,道,“如今你当然愿意,毕竟今时不同往日了嘛。”两人不知又做了什么,忽传来清脆一声,似是那女冠子拍开了男人的手。

男人却并未羞恼,只笑道,“莫羞恼……我依旧香你爱你。”便含糊道,“马厩里有匹没见过的马——是你新纳的恩客来了?怎么不领来让我见见?听闻你们道家有房中秘术,我还想叫他出来和你我一同演练演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