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走,不送。”我干脆地道。
大盗笑着还要再说些什么,忽而毫无前兆地松开了紧夹着的我的双脚,起身丢到桌上几个铜钱,头也不回地大步走了。
我慢慢转过头,有些怔地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街角,一时间只觉得方才在这里对话的不是我与他,而是另外的两个人,一男一女,像对儿赌了气分开了几天又再度重逢的小恋人,谁也不肯率先剖露内心的相思,谁也不肯率先让自己义无反顾地就此沉沦。
“好些了么?”岳清音的声音响在耳后,我回过头,见他的身后停了一顶双抬小轿。
“好多了。”我低头轻道。
“上轿罢。”岳清音没有多说什么,迈步走在轿前,径往岳府行去。
将我送回岳府后岳清音便去了衙门,青烟在外间添油加醋地给绿水几人讲那悬尸奇案,惹来几个丫头不住地轻声惊呼。我自己关了门闷在房间里,随手拿了本书翻,一个字也未看进脑中去,从柜子里取出上一次买了剩下的几根线绳试着打络子,打来打去终究难看得很,只得丢开。
无所事事地就这么过了一白天,至晚上吃饭,岳家父子倒是都回来了,席间岳老爹问起了贺兰府的案子,岳清音便简单地讲了一下大致案情,而关于贺兰慕雨爱着贺兰慕风的事,只怕这世间也只剩了我和那贺兰慕风本人知道了。
于是我便趁机问岳老爹道:“爹爹,那大少夫人的夫君贺兰大公子在朝中是做什么官的?”
岳老爹想了一想,道:“似乎是个宫廷画师。”
宫廷画师?照理说这个工作并不会很忙啊?缘何那贺兰慕风一天到晚地不着家,导致自己的妻子最终红杏出墙呢?……唔,许是更印证了我的猜测……贺兰慕风也同样喜欢贺兰慕雨,因怕情难自禁,这才以公务忙为借口成日不敢在府内多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