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静自然凉,这话放在以前还算适用,现在么,却是说得到做不到了。”他话中有话,却是说给他自己听的,又怕我听出来,干咳了一声笑道:“倾家荡产也不怕,把楚老大卖了就是。”
“你觉得……会有人买么?”我表示怀疑。
楚凤箫笑得喷了:“那就只好让这块儿肉烂在锅里了。”
于是我也笑喷了,两个人在这叶默花悄月光流银的夜色里肆无忌惮地纵声取笑着那位此刻正一无所知地大梦春秋的某恶名昭彰的无赖,竟也有了种同仇敌忾的义气。
回到内宅,各自进房前我忍不住问了他一句:“你……有白色的衣衫么?”
他愣了愣,浅浅一笑:“你喜欢的话,我明儿就会有。”
我也浅浅一笑:“做你自己就好。”
转身进屋,轻轻一叹。
终究不是那一个,否则……也许我就可以义无反顾地倾尽我的所有。
我大概是个固执得不开窍的人,把海市蜃楼当做路的终点。不过好在我很现实很庸俗,幻想是幻想,实际是实际,很多人在生存问题面前选择了偏离原路另辟蹊径,我也会。但至少我现在还没有被逼入绝境,所以我还可以用这海市蜃楼当做支撑我飞向自由的精神力量,而当有一天我终于也可以像那袭白衫一样荡舟放歌时,也许这个素昧蒙面之人对我来说就不再那么重要了。